第684章 原來不是殺氣

　　奶娘抱著柳木的兒子柳宗誠也過來。
　　李世民伸手：“來，過來讓舅舅抱壹抱。”
　　那繈褓剛剛被李世民壹只手碰到，還在半夢半醒的小家夥突然哇的壹聲就哭出了聲，大唐皇帝李世民伸著雙手呆住了。
　　長孫無忌伸手將小家夥接過，那哭聲瞬間就停止了。
　　李世民不信這個邪，又準備再嘗試著抱壹下，結果剛剛碰到，小家夥又哇的壹聲哭了。長孫無垢抱回去之後，臉上立即就笑了。
　　李世民很尷尬。
　　獨孤蘭若將孩子抱走，然後放在柳木面前，柳木轉過頭不理。
　　“抱壹下。”獨孤蘭若示意柳木來抱。
　　柳木伸手只是摸了壹下繈褓，小家夥同樣哇的壹聲就哭出來了。
　　獨孤蘭若笑著將孩子重新放在長孫無忌的懷中後說道：“翼郡王別說抱，走近這裏五步他就會哭，李夫人也差不多在五步左右他就會哭。父皇也壹樣。”
　　“因為我們這些人，殺戮太重。張仲堅在十步之外，小家夥就哭了。”
　　柳木擡頭看著天空，重重的嘆了壹口氣：“都是惡人。”
　　“胡扯，肯定有別的原因。”李世民不怎麽相信。
　　這時，獨孤蘭若的貼身侍女月明過來，這幾件小孩子的玩具，如小鼓之類放在長孫無垢手邊，還伸手逗了壹下小家夥。
　　“沒哭。”李世民可是壹直盯著的。
　　“對呀，為什麽沒有哭？”柳木也不明白。
　　抱琴還沒有殺過人呢，可月明卻是實實在在的壹個殺手。論殺氣，月明肯定不比柳木弱。
　　獨孤蘭若這才說道：“林兒不喜歡味道重的香味，聞到之後就會哭。木在倭島害怕倭島樹林之中的蟲子，戴的香囊是驅蟲的，味道挺重。”
　　大唐這個時代，男人散香粉比女人還多。
　　李世民是皇帝，他不散，卻用上等香料制作成香囊戴在身上。
　　獨孤蘭若不用香，長孫無垢用，但用的是非常淡的。
　　“我就說過，與什麽殺氣，什麽好人壞人無關。”李世民壹邊說著，壹邊將自己的香囊取掉，然後走到屋外將外衣在風雪中抖了抖，再回來後站在爐旁片刻。
　　而後，李世民笑呵呵的伸手：“讓舅舅抱抱。”
　　這次當真沒哭。
　　柳木問獨孤蘭若：“之前怎麽不告訴我。”
　　“也是這幾天才發現的。是師尊發現的，妳太忙所以沒顧上和妳講。”獨孤蘭若給了壹個解釋。
　　李世民又將孩子交還給了長孫無垢，坐在柳木身旁：“柳氏大族那邊，二哥已經和吏部說好，六進三共三人，四進二共壹人。但須是下進，積功而調。”
　　李世民的話如果是柳木剛到大唐肯定聽不懂。
　　這些話的意思就是，吏部特別給柳木面子，這就叫壹人得道雞犬升天。六品官可以進三階，壹共三個人。四品官進兩階共壹人。
　　不過還是要看平時的官員考評，論能力而進。並且要依大唐的規矩，如京官外調、上州的官員到下州等等。
　　“木，妳需要幾個親信官員了。”李世民這口氣，在柳木聽來有壹種語重心長的感覺。
　　柳木問道：“二哥，結黨是惡。”
　　“不，這叫相互幫襯。妳以為有些事情叔寶能幫妳？能，大事可以，小事呢？”
　　李世民看柳木依然沒理解，繼續說道：“李弼能幫妳，妳敢讓他離開華原嗎？”
　　“不敢。”
　　“就是這個理。想想，借這次回家省親的機會，在柳家挑幾個人。二哥查過吏部的文書，河東柳氏眼下在朝為官的人，壹共有三十七人。五品以上九人，從三品以上兩人。其中下州刺史倒有幾個風評不錯，還有十壹個縣令。”
　　柳木似乎是懂了，默默的點點頭。
　　李世民繼續說道：“妳不用，柳家以為妳沒當他們是壹家人，妳用，就沖著壹個柳字。他們也不敢反妳，有時候家法家規比大唐律還管用，算計同族這罪名就沒有輕的。”
　　“明白了。”
　　“明白就好。妳別急著回家，只要趕在臘月二十八那天白天到就行，妳把華亭還是慈溪的事情談清楚了再回。信二哥沒錯。”李世民說完在柳木肩膀上拍了兩下。
　　柳木也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三天後，秦瓊等人從華原回來，柳木去了蕭瑀家拜訪，同時約請姚思廉、崔君肅等幾人同去。畢竟他和蕭瑀算是親戚，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其他人在的。
　　崔君肅進來的時候，臉是黑的。
　　蕭瑀對柳木說道：“妳是故意不去華原的。”
　　“是嗎？”柳木裝出壹副很疑惑的樣子。
　　崔君肅立即接口說道：“那個李弼，比妳更可恨。他有才華，非常的有才華，特別是在算學上，那怕不用算盤也算的比尋常人更快。不過，我們也不是容易被糊弄的，雖然談判不怎麽順利，但總算是在預料之內。”
　　“哈，哈哈。”柳木打了壹個哈哈，側頭看了壹眼臉上微微有笑意的杜如晦。柳木明白了，價格肯定是戶部去談的，兵部拿到了自己想東西。
　　只是價格……
　　柳木不想問。
　　崔君肅也沒打算再說，這壹次比他預計的價格略高了壹點，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讓他心裏不舒服的僅僅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為官多處，身為戶部尚書，竟然在談判的過程中和壹個小輩不相上下。
　　崔君肅對柳木說道：“妳想幹什麽，沒事不會請我們來，而且沒去妳府上。”
　　“這個去我府上不方便，我就問壹個小事。”
　　眾人落座，蕭瑀家的廚師準備簡單的小宴。
　　蕭瑀說道：“他來，肯定是為華亭之事。”
　　“沒錯，我不怎麽想要華亭，各位都是我的前輩，長輩。我也就是實話實說了，華亭將來會成為大唐最重要的港口，那裏的利益大到數不清。只說壹個數字，三年時間，華亭港全面建成之後，每天的貨物吞吐量會達到十萬石。”
　　“怕利太大，倒是明智之舉。廣州港吞吐量眼下每天約在八千石左右。”
　　蕭瑀作為左仆射是知道這些細節數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