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剔紅！

因為有殷崇元的幫忙，林脩白二人很快就回來了。
二人直接跟飯店買來了壹大桶新鮮的植物油，兩疊細砂紙，兩盆清水，還有大量的毛巾。
殷崇元二人直接跟飯店要了壹個推車，把東西推進了房間。
此刻，顧丹陽已然是將那對黃地牡丹紋小碗從盒子裏取了出來，慵懶的擡眸輕笑道，“梁老爺子，是妳來還是我來。”
梁嶧擺了擺手，“還是顧小友妳來吧，這物件是妳淘來的，合該由妳親手令它現世。”
眼見梁嶧頗為鄭重，顧丹陽也不再推辭，笑了笑，“那好吧。”
她壹邊說著，壹邊拿起了黃地牡丹紋小碗。
瞬間，所有人的眸光都集中在了她壹雙纖纖玉手之上。
只見她拿起細砂紙，將小碗倒過來，沿著它碗底的邊緣處，由外而內，細細打磨，小碗在她手裏，以壹種極為精密的頻率均勻轉動。
隨著砂紙和碗底的摩擦，壹層肉眼可見的白色粉末從顧皇後的指縫間，宛若細沙般源源不斷的散落下來，暖色的燈光凝聚在她冰白色的指尖，將她玲瓏纖細的玉指襯得越發剔透晶瑩，細膩優美。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在林脩白和羅蘭等人眼中，顧丹陽的動作優雅輕靈，是不可多得的視覺享受，但幹過無數工種的殷崇元和深諳其中門道的梁嶧，卻很清楚，這種勻速而精密的手法，是多麽的不容易。
很快，碗底打磨完成之後，就像是被打上了壹層啞光，失了原本的光滑。
緊接著，顧丹陽將小碗的碗底浸入了金黃色的植物油中。
處理完了這壹只，顧丹陽如法炮制的處理了另外壹只。
自始至終，眾人都屏息凝神，聚精會神的盯著某皇後的動作，生怕打擾到她。
眼見她似是處理完了，許嘉薇才忍不住出聲詢問道，“顧女神，這就弄完了？”
“別著急，耐心壹點。”
顧丹陽勾唇壹笑，慢悠悠的將浸泡過後的小碗，從植物油裏拿出來，壹手拿了毛巾，先是將碗沿兒上的植物油清理了壹遍，而後沿著碗底，細細擦拭。
下壹秒，眾人驀地瞪大了眼睛。
原因無它，隨著顧皇後拿開毛巾，之前光滑雪白，什麽都沒有的碗底，居然出現了藍料彩方框，裏面赫然用楷書印著康熙禦制四個大字！
趁著眾人驚訝的功夫，顧丹陽將另壹只小碗也擦拭完畢，同樣露出了碗底的雙行四字印章款。
看到這壹幕，梁嶧終是忍不住激動出聲，“果然！果然是清康熙琺瑯彩的禦制小碗，而且還是壹對，難得，真是難得啊！”
眾人聞言，這才回過神來。
“我總算是有點明白出世的含義了！”許嘉薇滿臉驚嘆道，“太神奇了！顧女神，剛剛這到底什麽情況啊，妳給我們解釋壹下唄！”
顧丹陽放了沾油的毛巾，重新拿起壹條嶄新的白毛巾，沾了清水，嫣然笑道，“梁老爺子，這個就由妳來吧。”
“好，我老頭子今天就賣弄壹回。”
梁嶧壹邊欣賞著某皇後的動作，壹邊娓娓道來，“在古玩界，這物件不光有造假的作假的，還有掩真蓋實壹說，所謂掩真蓋實，就是用壹些特殊的手段，將物件做出某種偽裝，變真為假，其中的手法有很多，我就不壹壹列舉了，這對清康熙的黃地牡丹紋小碗，所用的就是封膠法。”
梁嶧停頓了片刻，似是讓眾人消化壹下，這才繼續道，“妳們之前所看到的碗底，實際上被塗了壹層特殊的樹膠，這種樹膠氧化之後，外表會變得光滑堅硬，跟陶瓷的外觀壹般無二，但是，手感卻有細微的差別，我當時看到這個小碗的時候，沒有考慮到這壹點，事後才有所意識，查看資料之下，才算是恍然大悟，只可惜，還是讓顧小友搶先了壹步。”
眼見梁老爺子搖頭輕嘆，眾人瞧著顧皇後的眸光越發高山仰止了幾分。
許嘉薇脫口而出的感嘆道，“沒想到古玩裏還有這麽多彎彎道道，真是太神奇了！”
宋天鈞則是好奇的笑了笑，“梁老爺子，這對小碗應該很值錢吧？”
梁嶧點了點頭，“且不說拍賣的價格，按照市價來算，這對小碗保守估計，也要三百來萬，或許更高。”
“三百萬！居然這麽高？”許嘉薇驚訝的瞪大了麋鹿般的雙眸。
宋天鈞，安以然和羅蘭也是難掩驚訝。
要知道，顧皇後買下這對小碗才花了五萬，現在轉眼就變成了三百萬，簡直該趕上中彩票了！
林脩白倒是沒有特別意外，現在想想，他們家藝人每次出門，好像都會整幾件上了年頭的土特產，他都要見怪不怪了！
殷崇元的面上也沒有露出什麽，凈若天光雪色的眼底深處卻是華彩湧動。
相比較於眾人的驚訝，顧丹陽反而是最淡定的。
此刻，她已經用毛巾沾了清水，將兩只小碗完完全全的擦拭幹凈了。
梁嶧見此，眼底越發多了幾分欣賞，笑著征詢道，“顧小友，我能上個手嗎？”
“當然可以。”顧丹陽嫣然輕笑，“您請隨意。”
“好好。”梁嶧拿過毛巾，沾水凈了凈手，這才小心翼翼的拿過小碗，放到了燈光之下。
“真是精美啊，不愧是康熙禦制的琺瑯彩！”
趁著梁嶧和眾人欣賞小碗的當口，顧丹陽讓林修白將面前用過的毛巾，植物油和水盆，全都撤了出去。
梁嶧眼見之前林修白二人拿過來的油桶，還剩下了大半，不由打趣般的輕笑道，“這兩位小友，還真是夠實誠的，居然弄了這麽多植物油過來，倒是有些浪費了。”
顧丹陽眸光流轉，似笑非笑的篤定道，“梁老爺子放心，這些剩下的植物油，我另有用處，不會浪費的。”
“另有用處？”
梁嶧怔了怔，隨即笑道，“顧小友不會是還淘了別的物件，需要用植物油來解封吧。”
他這話純屬玩笑，像是顧皇後這等際遇，就算是頂級的收藏家，壹輩子也碰不到幾次，連續碰到兩次的機會，概率約等於零！
只是，看著面前顧丹陽嫣然輕笑的模樣，梁老爺子漸漸有點笑不下去了，他的眼睛越瞪越大，過了好壹會兒，才難以置信的嘴角抽搐道，“不會是真的吧！”
欣賞著某位老藝術家驚訝萬分的模樣，顧丹陽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道，“我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
她壹邊說著，壹邊從布袋裏，拿出了那只棕黑色的圓形雕花首飾盒。
殷崇元見此，風過無痕的眸光深處蕩起了絲絲縷縷的漣漪：果然！之前的感覺不是錯覺！
相反地，梁嶧看到這只雕花首飾盒，卻是蹙了蹙眉，“顧小友，這就是妳淘的物件？”
顧丹陽優雅頜首，“沒錯。”
梁嶧征詢道，“老夫能上個手嗎？”
顧丹陽慵懶伸手，“請。”
梁嶧拿出隨身的放大鏡查看了片刻，又伸手仔仔細細的撫摸鑒別了壹番，這才開了口。
“如果我看的沒錯，這應該是漆雕，手感的確有些奇怪……”梁嶧蹙眉道，“顧小友，按照妳的意思，這個物件莫非也用了封膠古法不成？”
顧丹陽笑了笑，“據我推斷，是這樣。”
梁嶧聞言，稍顯遲疑，“恕老夫才疏，據我所知，封膠古法壹般用的都是白膠，這種顏色……”
顧丹陽笑意嫣然的勾了勾唇角，“這種名為烏膠，極為稀少，產自番邦外族，跟白膠不同，自然風幹之後，便會形成這種棕黑色的保護層，這種保護層，自然貼合，比白膠還要堅固，能夠跟物件做到渾然壹體，很難讓人發現端倪。”
上輩子她的師傅飄渺真人，喜歡收藏古物，她對做舊封真之法，頗有研究。
不過，這個烏膠古法，卻是她意外得知的。
那時候，大殷皇朝大敗番邦，番邦前來朝貢，面服心不服之下，除了基本的貢品，番外來使還特別帶來了五件禮物。
只不過，這五件禮物中，只有壹件是他們的鎮國之寶，另外四件不足道哉。
那些番邦人讓顧丹陽隨意挑選，如果能挑到他們的鎮國之寶，他們便無條件相贈。
本來這些人是為了挽回面子，以求大殷朝的重視。
誰知道碰見了唯我獨尊的顧皇後，直接撞了鐵板。
皇後娘娘的回應相當霸氣：本宮沒空玩這種猜謎遊戲，有這個功夫，再攻打妳們壹次，什麽都搶回來了，用得著猜嗎，比起給，本宮更喜歡拿！
那些番邦外使壹聽這話，瞬間嚇了魂不附體，登時就將封膠古法和盤托出了，並且恭敬萬分的獻出了寶貝。
顧丹陽也是從那時起，才知道烏膠古法壹說。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這個時空，再次見到這種手法。
“烏膠？”
梁嶧聞言，登時雙眼壹亮，興致勃勃道，“那麽這種封膠法，該如何解封呢？”
顧丹陽慵懶輕笑，“很簡單，只需要在植物油裏浸泡片刻即可。”
梁嶧微怔，“這麽簡單？”
“壹試便知。”
顧丹陽篤定輕笑，隨即招手讓林修白將剩余的植物油，全部倒進水盆裏，然後，慢悠悠的將那只棕黑色的圓形首飾盒，完完全全的浸入油內。
之前，聽梁嶧和顧丹陽妳來我往，眾人已然是被二度震驚了。
隨著顧皇後的動作，他們的眸光就像是受到了牽引壹般，聚精會神的投向了盆內。
片刻之後，奇跡來臨了！
那只圓形首飾盒表面的黑棕色，就像是壹塊塊墨跡般，緩緩的融化，脫落。
下壹秒，壹抹濃艷至極的朱紅印入了眾人的眼簾！
梁嶧驀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剔紅！居然是剔紅！”
“梁老爺子，啥是剔紅啊，給我們解釋壹下唄？”
“剔紅，又被稱為紅雕漆，是漆器工藝的壹種，此技法成熟於宋元時期，發展於明清兩代，簡單點來說，剔紅，就是以木灰，金屬為胎，在胎骨上層層髹紅漆，少則八九十層，多達壹二百層，至相當的厚度，待半幹時描上畫稿，然後再雕刻花紋，因為工藝太過繁復，現今存世的漆雕極少，剔紅更是鳳毛菱角……”
梁嶧說到這兒，緊緊地盯著油面下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烈的殷紅，感慨嘆道，“尤其是這麽純正的剔紅，我還是第壹次見到！”
眾人了解了剔紅是怎麽回事兒之後，對油下的那抹紅色，瞬間期待值倍增！
很快，整盆植物油變成了棕黑色，遮住了若隱若現的紅色。
現在就面臨壹個問題了：怎麽樣從這壹盆黑油裏，將剔紅取出來。
還不等顧丹陽動手，殷崇元，林修白和安以然幾乎是整齊劃壹的上前壹步，不分前後的道。
“要不我來吧！”
“丹陽，我來吧！”
“丹陽，還是我來幫妳拿吧！”
這三人不約而同的舉動，讓梁嶧和宋天鈞等人皆是怔了怔。
羅蘭和許嘉微賊兮兮的對視了壹眼，滿眼都是八卦的笑意。
殷崇元，林修白和安以然三人則是對視壹眼，稍顯尷尬，這麽壹來，倒是沖淡了剛剛那種緊張的氣氛。
顧丹陽笑意嫣然的掃過安以然，林修白，在殷崇元的身上微頓，隨即優雅的站起身來，“不用了，我自己來。”
她壹邊說著，壹邊單手握盆，將裏面混合了烏膠的植物油，倒進了另壹個早就騰出來的水盆裏。
隨著油濁盡去，那抹絕艷的剔紅終於緩緩現世！
顧丹陽拿了壹塊毛巾，直接探入盆底，輕松的將剔紅首飾盒拿了出來。
眼見她雙手潔凈如雪，這麽容易就把剔紅拿到手了，殷崇元，林修白和安以然再次對視壹眼：原來還有這招啊！
他們咋就忘了呢，顧皇後貌似從來都不走尋常路的說！
於是乎，殷崇元三人皆是訕訕的退了回去。
此刻，顧丹陽已然是換了條幹凈的毛巾，將剔紅上的油花擦了個幹凈。
隨著毛巾離開，烏膠盡去，剔紅終於露出了真容！
只見整個首飾盒雕工繁復，藏鋒清楚，隱起圓滑，盒蓋中央雕刻著壹朵碩大飽滿的牡丹，四周綴以葉片及含苞欲放的花蕾，層次清晰，纖細精巧，許許如真，尤其是它的顏色，雖然油汙尚存，在燈光下，卻難掩奢華，壹看就絕非凡品。
面對如此絕艷的藝術品，就連壹臉面癱的羅蘭，都忍不住驚嘆出聲，“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是啊是啊，太漂亮了！”許嘉微緊隨其後的激動道。
不光是這兩位女同誌，殷崇元和林修白等人也是目不轉睛的瞧著那只剔紅首飾盒，目露贊賞。
“精品！絕對是精品！而且是上了年頭的古物！”
梁嶧雙眼放光欣賞了好壹會兒，這才稍稍斂了斂神情，探討道，“顧小友，妳覺得這只剔紅是哪年的物件呢？”
顧丹陽笑了笑，風情月意的聲線裏帶了壹股不容置疑的篤定，“看它的材質工藝，如此精湛，應該是明末清初時期的物件，聽那位店主說，那對康熙禦制敞口碗跟這件剔紅，是在壹處淘來的，所以，我判斷這只剔紅跟那兩只小碗壹樣，也是宮裏的物件，只是後來，被人用不同的手段封住了……”
“等會兒！”梁嶧聽到這兒，不由瞪大了眼睛，打斷了某皇後的聲音，“妳說……這只牡丹剔紅首飾盒，也是在牡丹閣淘來的？”
顧丹陽隨意輕笑，“是啊，有什麽奇怪嗎？”
梁嶧郁悶的蹙了蹙眉，“我怎麽沒看到過這只首飾盒啊，顧小友在哪兒發現的？”
顧丹陽眸光流轉，“雜貨區。”
“雜貨區？”梁嶧壹怔，本能的追問道，“花了多少錢啊？”
顧丹陽似笑非笑，“店主當做添頭送的。”
梁嶧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說……這只剔紅首飾盒跟那對兒康熙禦制的小碗，壹共才花了五萬塊？”
顧丹陽唇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沒錯。”
瞧著某位老藝術家的眼角貌似也跟著抽起來了，許嘉微相當沒有眼力見的補刀道，“那啥，梁老爺子，這只剔紅，應該也特值錢吧？”
梁老爺子無語的擡了擡眼，“現在的壹座別墅，也只能換壹只剔紅胭脂盒，像是這種首飾盒，至少值兩棟別墅，保守估計的話，也要近千萬，妳說值錢不？”
許嘉微登時被嚇住了，“近千萬？！”
宋天鈞和羅蘭的嘴角也跟著抽抽起來了：這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他們拼死拼活累個大半年，估計也就這個進項好嗎！
算了，還是不比了，比多了心累！
殷崇元到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倒是沒有露出什麽；林修白和安以然同樣十分淡定：反正有她在的地方，就壹定有驚喜，他們已經習慣了好嗎！
此刻，梁老爺子已然從打擊中堅強的恢復了過來，苦笑著嘆道，“顧小友，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如果不知道妳是壹位演員，我壹定會認為，妳是壹名資深的收藏家。”
顧丹陽慵懶的笑了笑，“梁老爺子謬贊了。”
“古玩這種東西，可壹不可二，我可不是謬贊。”
梁嶧壹本正經的強調了壹句，似是想到了什麽，壹雙老眼驀地劃過了幾絲光芒，“對了，我想冒昧的問壹句，妳們過來，應該是為了拍戲吧？”
顧丹陽：“是啊。”
梁嶧面上壹喜，“這麽說，妳們會在這兒逗留壹段時間了？”
顧丹陽優雅頜首，“當然。”
“那太好了！”梁嶧話鋒壹轉，儒雅的笑道，“各位既然來了洛城，應該聽說過洛城牡丹文化節吧。”
顧丹陽眸光流轉，“這是洛城盛會，名動華夏，我們自然知曉。”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說直說了。”
梁嶧也沒有拐彎抹角，單刀直入道，“如果妳們關註的話，就會知道，每年的洛城牡丹文化節，都會舉辦各項活動，今年主辦部門壹共策劃了三項活動：第壹項是民間古玩藏品展；第二項是牡丹書畫比賽；第三項是競技音樂會，我正好是第二項比賽的裁判，這也是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顧丹陽便慢條斯理的開了口，“梁老爺子是希望我參加第壹項比賽？”
梁嶧聞言，眼底驀地劃過了毫不掩飾的贊賞。
“顧小姐真是冰雪聰明，沒錯，我正有此意，我跟洛城的主辦方走的比較近，最近幾年，牡丹文化節作為華夏傳統的節日，人氣是壹年不日壹年，來參加牡丹文化節的，大部分都是年齡大的老人，好久沒出現過讓人眼前壹亮的特色了，所以，我希望妳能帶著這只剔紅首飾盒參加，我相信，這壹抹艷紅的出現，必定能拔得頭籌，為牡丹文化節增光添彩！”
梁老爺子顯然對洛城牡丹節這種民間傳統節日，很是重視，說到這兒，聲音不由帶上了些許亢奮。
似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梁嶧當下話音壹轉，緩和了幾分，“當然，這壹切全看妳的時間和意願了，畢竟就算妳得了冠軍，最多得到壹盆極品牡丹，我知道，妳們年輕人都不稀罕這個……”
“這個可不壹定。”
顧丹陽墨色瀲灩的眸光驀地華光灼灼，饒有興致道，“我想知道，您口中的極品牡丹，有多極品呢？”
眼見某皇後竟似對牡丹感興趣，梁嶧趕忙把自己的籌碼拋了出來，“這麽說吧，這次大會的冠軍獎品，是整個洛城牡丹基地，傾其壹年之力，培育出來的前三甲，絕對是冠絕國色的極品！”
顧丹陽眸光流轉，瞬間抓住了這句話裏的精髓，“這麽說，這三場競技的冠軍獎品，全都是極品牡丹了？”
“沒錯，全都是。”梁嶧肯定的點了點頭，“別的場次，我不敢說，反正我那場牡丹書畫比賽的冠軍獎品，是壹盆極品青龍臥墨池。”
“青龍臥墨池……”那可是她前世最喜歡的牡丹之壹！
顧丹陽眼底的興味越發濃厚了幾分，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笑道，“好，梁老爺子，到時候，我壹定到場。”
梁嶧聞言，不由喜上眉頭，“好！那我就恭候小友大駕了！”
再補壹千！明天大銘出沒，親們表錯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