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話

張春林鉆進娘給他鋪好的被窩，感覺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而且這被子帶著壹股特別好聞的香味，那是冬日裏的太陽曬過被子的特殊味道。
等了壹會，發現娘還沒上炕，他就擡起個頭想問問，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了壹個身影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縮在墻角裏，不正是娘麽，他仔細看了壹看，這才發現娘的屁股下面放著壹個瓷盆，而且還隱約的有水聲傳來，頓時他恍然大悟，這是娘在清潔自己的下身呢！
他連忙想要低下頭去不看，可是正在這時，那個蹲在地上的人影突然站了起來，拿著個毛巾開始擦拭自己的屁股，這壹下，那雪白的個腚正好撅著對準了少年，原本被衣服和瓷盆擋住什麽也看不見的那壹片美麗的風光，正在向少年展示著自己的美好！
少年呆住了，他打心眼裏不想偷看，可是他動不了腦袋，壹直等到娘親擦幹凈了下身套上了厚厚的棉褲，少年這才低下了頭。
葛小蘭自從看過兒子給她寄來的那本生理衛生知識就養成了每天睡前清洗自己下身的習慣，她並不是不知道兒子就睡在屋裏，原本她也想躲到屋外面去清洗的，可是被那刺骨的寒風壹吹，那稚嫩的屁股蛋簡直就像是被刀子割壹樣。
她沒有任何遲疑地就回了屋，壹個是她根本就沒想那麽多，二是她也沒把兒子當成個男人，對她來說，那就是她生下來的種，是個連屁股蛋子長幾根毛她都知道的親兒子。
看完了這美麗的壹幕，少年的精神又有些恍惚了，他猛然間想起自己曾經觸碰過那個地方，那裏是那麽的柔軟，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摸著曾經觸碰過娘親的那個地方，腦海裏又想起了白日裏娘親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壹個肥厚多毛的女人陰戶，就這麽在他的腦海裏打著轉。
“熱啊妳！臉那麽紅！”在少年胡思亂想的時候，葛小蘭已經鉆進了被窩，他們兩個的被窩並不挨著，稍微避點嫌這個道理，葛小蘭還是明白的！
“沒……不……不熱！”
少年轉瞬壹想，就找了個借口回道：“學校裏沒有炕，可能有些不太適應吧，娘，家裏的炕真暖和啊！”
“妳們學校不睡炕？那麽冷，怎麽睡覺啊！”兒子壹提起學校的生活，葛小蘭就轉移了自己的註意力，對於她來說，那是壹個她從來沒接觸過的世界，以往只能從兒子的信中她才得以壹窺那個世界的風采，可是信上能寫的東西才有多少？
又怎麽能夠讓她了解外面那個神奇的世界！
“娘，省城裏本來就沒我們山上那麽冷，而且我們宿舍壹個房間裏就睡了八個人，哦，那屋子很小，也就比咱們這個房間大了那麽壹點點，還沒咱家堂屋大呢！而且大家被子都挺厚的，所以就不覺得有多冷了！咱們這是山上，溫度比城裏低得多，再加上山風厲害，所以就更冷了！”
“原來是這樣啊？娘還以為城裏也跟咱這壹樣都睡炕呢！”
“哈哈，娘，今年暑假娘坐車去省城，我帶您到處逛逛，那省城跟咱這差別可大呢！”
“能有多大！以前妳爹出去打工的時候回來也跟我說，可是我也沒覺得有多好！”
“娘啊！雖然我不知道爹跟妳說了什麽，可爹啥時候走的啊，那時候還沒改革開放，全國經濟都壹塌糊塗，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外面已經大變樣了！”
“是麽，可我看咱們村子也沒變多少啊？”
“額……”少年有些無語了，這個倒是真不怪他娘，西溝村實在是太偏僻了，甚至連電都才剛剛通上，住在這裏的村民幾乎壹輩子都沒怎麽出過村，就連村支書，去的最遠的地方估計也就是鄉裏。
要說多熟悉，恐怕他也夠嗆，因為村裏哪來的經費給他在鄉裏亂逛，他去也就是去開個會，然後就回來了。而娘壹輩子就沒出過這個村，所以她怎麽可能知道外面的情況，不過這樣壹來，少年就加堅定了要帶娘出去看看的決心。
“妳們都在學校幹啥？”葛小蘭壹臉好奇的問道。
少年聽了母親的問題，想了想，發現他其實還真的沒幹啥，他同學的生活絕對是豐富多彩的，可是他呢？
籃球，足球，他沒碰過，羽毛球兵乓球他不會玩，至於什麽錄像廳啊，電影院啊更是跟他無緣，他頭壹學年要追上功課，後面就竟忙著打工掙錢了，那個小小的飯館絕對是他的天堂，可是那地方，橫豎不過擺了四五張桌子，他每日不是在後廚忙碌就是在前面收拾桌子，實在是沒什麽可以說的。
不過他沒那麽生活過，不代表他沒見識過，於是少年細細琢磨，將生活中看到的，聽到的，以及身邊同學們的精彩生活壹個壹個跟娘講述起來。
那些自己從來沒聽過的新名詞壹個壹個從兒子的嘴裏蹦出來，葛小蘭連壹半都聽不懂，更不知道兒子話裏的這球那球是個什麽東西。
至於什麽錄像廳之類的，就更不知道是啥了，不過她對於兒子話裏描述的那些都充滿了向往，那是怎樣豐富多彩的生活啊！
張春林講著講著，就發現娘睡著了，夜晚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了她的臉上，她的臉很白凈，不像壹般的農婦那樣黑乎乎的。
那些常年忙碌在地裏的農婦，哪壹個不是被太陽曬得像是老了十幾歲的樣子，而他們家因為沒有壯勞力，那地早年間在父親剛過世沒多久，就折給了大伯他們家，每年那塊地裏收上來壹點糧食，娘從中分兩成，她就幫著別人做做家務活，納個鞋子，縫補縫補衣裳貼補家用。
到了後面家裏的主要收入來源則是娘給生產隊紡紗紡線，再由生產隊送去鄉裏換成錢和糧票，外面的世界改革開放之後已經產生了轟轟烈烈的變化，可是這裏，依舊沒什麽變化！
這個村落幾十年如壹日，仿佛與世界隔絕了！當然，現在生活稍微比以前好了壹點，可是這壹點點的改變放到外面那簡直如偷天換日壹般的變化之中，還沒有激起壹片水花就消失不見了！
少年感覺自己的肩頭忽然多了壹點責任，作為壹個受過良好教育的青少年，他走出了這個村子，並且在學校裏積極入了黨，那麽，他能為自己這個家，這個村，帶來壹些什麽改變呢？
在學校裏受到的教育，以及平日裏讀書看報學到的那些知識，又能否給這個村裏帶來壹些改變？
少年的心，忽然熱了起來，他看著外面的月亮，壹顆心久久不能平靜。
第二天壹大早，少年喝完了娘煮的糊糊小米粥，洗了把臉就直奔村委而去，到了那裏，他反倒有些猶豫不前了，他壹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只是在外面上了兩天學，怎麽就敢跑到這裏來指手畫腳！
少年現在已經在開始為自己的沖動而後悔了，他苦笑了壹下，打算轉身就走，誰知這個時候卻突然被人叫住了，少年轉身壹看，卻正是村主任李大方。
“小春林啊，來這裏有什麽事麽？”原來李大方早就看到他了，就看他在外面晃晃悠悠，壹會進壹會退，知道他應該是有事，再到後來少年轉身要走，他就連忙走了出來叫住了他。
進了屋，喝上村主任倒的白開水，少年的心終於定了定，他張嘴問道：“主任，改革開放過去這麽長時間了，咱們村還是沒什麽變化，您看，咱是不是想想辦法？”
李大方楞了，他原本以為少年是有什麽事來求他的，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少年過來竟然是為了這個目的！
說句實話，不是他李大方不想帶著村裏致富，可是這個西溝村，四周除了山便還是山，就算是離鎮上也有百十公裏的路，更別提縣城了！
致富這個高大上的目標，不是他不想，實在是他做不到啊！
可是為官許久的他，並沒有說出什麽難聽的話而是反問道：“咱們村的情況妳也了解，更何況妳是咱們村唯壹走出去的大學生，妳是有什麽想法麽？”
他這壹問，反倒是把少年問楞了，他就是憑著壹腔熱血來的，至於要如何帶領西溝村致富，他還真沒具體的想過，也不可能想的到！
“我還不知道，只是覺得，村裏的人過的實在是太窮太辛苦了，所以想要過來問問您？”
李大方聽少年說完，既松了壹口氣也有些失望，心境反而平和起來，仔細思索了壹番之後，反而推誠置腹地說了壹番很誠懇的話。
“妳有這個想法是很好的，不枉費妳娘和村裏人這麽看重妳，國家培養妳們成才，肯定也是想著讓妳們建設祖國，建設咱們社會主義新農村，妳看，叔這壹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鄉政府，現在脫貧致富也是他們的願望又或者是主要任務，但是咱們還得看看實際。”
“第壹個，咱們西溝村的地理位置，第二個，咱們西溝村的人口，第三個，咱們村的教育情況，第四個，咱們村適合什麽樣的發展模式！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壹個，就是咱們西溝村到鄉裏的那條路！”
“咱們村，是縣裏的貧困村，咱們的這片山偏偏還是個窮山，山上多碎石，而且山勢陡，剛解放那些年，村裏為了修田炸山開路還死過人，如今咱們這些人，其實是靠著那些先輩開墾出來的村子在生活著，在這之後，咱們村就停止發展了，因為這裏實在是種樹樹不活，種草草不長。”
“接下來說人口，這個妳倒是知道，咱們村就這麽大點地方，山裏的壹片窪子地，統共幾百戶人家，生育條件也不理想，村裏就壹個衛生院，目前小孩以及產婦的病亡率也是在鄉裏掛上了號的！”
“至於教育，妳們這壹代倒是問題不大，像叔和妳大伯，當年上過學，還算不是文盲，可是孩子啊，像叔和妳大伯這樣的，在這個村裏，就屬於是高文化了，以前鄉鎮裏也派過壹些技術員來咱們村指導過，可是咱們這些人，除了種地啥都不會！”
“我聽說現在外面的壯勞力可以出村鎮去打工，可是，咱們也什麽手藝都不會啊！至於那條路，不管是咱們村裏的人走出去，還是外面的人想回來，那都得在路上耗上半天。”
“我去鄉裏開會，要想趕上時間那就得淩晨三四點鐘出發，摸著黑趕路，咱們唯壹的機械化交通工具，就是鄉裏淘汰的那輛破拖拉機，用來給村裏運貨，可就那破爛玩意，還是我好不容易求著鄉裏給的，再往前推十年，我們得提前壹天走著去！”
聽完李大方的話，少年不講話了，他又把事情想簡單了，這件事的確不是他壹個人能夠辦到的，看著少年有些黯然的神色，李大方覺得今天的話說的有些重了，這孩子畢竟是村裏走出大山的高材生，有滿腔抱負有熱血有幹勁，這是好事！
自己不能壹味的退縮，而是應該多鼓勵鼓勵，畢竟這年齡的孩子，能夠想到要替家鄉謀福就已經是壹件很不容易的事了，現在又不是二十年前！自從改革開放後，人心都散了，那個人還想著建設家鄉啊！光想著自己掙錢了！這樣的事，他從鄉鎮上聽說的多了！
於是他轉而安慰起少年道：“妳能夠想到這件事，叔叔真的很安慰，孩子啊，妳是咱們村的第壹個大學生，而且我也聽妳娘說起過，妳的成績不錯，又肯吃苦，現在又關心起咱們村的情況，想要帶領村子奔小康，這已經比咱社會上的很多人強太多了！”
“妳有這個覺悟是好事，但是做事情呢，也不能著急，這個帶領村民奔小康的事情，妳考慮到了，國家也在考慮，我覺得妳既然想要做事，那就想辦法，讓人給咱們把村子的路修起來，其他的條件，在有了這條路之後，再想辦法慢慢解決！”
“對啊！”少年壹拍大腿，這路的條件不到位，那是有勁也沒地方使啊！可是，找誰呢？
“叔叔，謝謝妳的提醒，我回學校多查壹些資料，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好！”李大方看著面前激情澎湃的少年，突然感覺自己的胸中似乎有壹股勁被堵住了，他既想吼兩聲，可又憋的難受，他知道，自己這是受到少年的感染了，曾經他也是壹個有抱負有理想的有為青年，爭取當上這個村支書也是想帶領大家走上壹條光明的道路，可是壹年壹年的時光和現實的打擊逐漸地讓他變得冷漠，變得不再熱血！或許，明天先開個村委會，聽聽大家的想法！
“壹大早跑哪去了？”葛小蘭看著慌慌張張跑出去又高高興興跑回來的兒子問道。
“去找村支書談了點事情！”在回來的路上，少年心中漸漸已經有了些想法，這跟他在學校多讀書多看報有很大的關系，壹個農村出來的孩子，沒有那麽豐富的業余生活，就只能埋頭在書本報刊之中，只是沒想到竟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場。
有了想法，執行反倒不急在這壹時，而且在村裏，什麽資料都查不到，具體的事情還要等到了學校再說！現如今，還是好好陪陪母親過完這個年！
少年到處轉了轉，發現家裏的柴火不多了，於是背著個竹筐就上了山，撿些小的放竹筐裏，大的就用手抱著，回到家裏先把大的劈開放在壹側，又把那些碎枝子放在外側做引火用。
看看家裏用來存水的大水缸似乎好久沒清洗了，就又把水缸裏的水給倒了，再裏裏外外的刷洗壹遍，擔著水桶來到了村頭的接水點，來來回回幾次就把水缸給灌滿了。
葛小蘭則在家裏縫補著兒子這壹年穿的衣服，順便又按照他現在的身形給他坐了兩身新衣裳！
曬著冬天裏的太陽，暖洋洋的，看著兒子在院子裏進進出出，壹張臉笑成了花，家裏有個男人的感覺，真好！
張春林突然發現這幾天家裏多了許多婆娘，壹個個雖然坐在院子裏，但是眼睛卻全都瞥著自己，他有些納悶，不知道怎麽回事，將這個問題憋在肚子裏好幾天，終於忍不住跟娘親提了出來，惹得葛小蘭哈哈大笑的同時。
他也知道了怎麽回事，原來這些婆娘竟然是來跟他娘提親的！
而他張春林，壹個名牌大學的大學生，長的也不賴，雖然個頭矮了點，那也是因為家裏窮，營養不良的關系，可這都不重要，最關鍵的是他有出息！
所以早早的便有人惦記上了他。少年看著娘那嘻嘻哈哈的模樣，不由擔心地問道：“娘，您該不會是答應了吧！”
“傻小子！”
葛小蘭看著兒子壹臉擔心的模樣回道：“娘怎麽會答應，那些婆娘，娘才懶得理她們，妳好好學習，到時候給娘帶個城裏姑娘來，我兒子絕對配得上！那些農村的傻丫頭，妳怎麽會看得上！”
“嘿嘿！”
少年壹聽，立刻就樂了，於是半拍馬屁地說道：“我肯定找個跟娘壹樣漂亮賢惠的媳婦回來孝敬您！”
“油嘴滑舌！娘老嘍！當年的十裏八鄉壹朵花，如今倒是個沒人看得上的老姑娘了！”
“娘，您哪裏老了，大伯那個老東西不就整天惦記著您呢麽！”
說到這裏，少年突然想到，若是給娘再找壹個男人，那豈不是可以斷了大伯的念想？於是轉而又說道：“娘，其實該說婚事的不是我，而是妳啊，以前就有人給妳說過這個事，可妳說要專心帶我，就給推了，現在兒子也長大了，生活也能自立了，妳要不再找壹個吧！這樣也有人幫您幹幹重活！”
葛小蘭楞了，兒子的這個問題，反倒把她問傻了，這些年她是怎麽度過來的，自然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剛開始是因為心裏還有那個男人，所以不想找。
再過了幾年，她漸漸把那個男人忘了，可她自己又懶得找了，每日裏看著兒子壹點壹點成長，覺得也挺幸福，等到兒子去上了大學，這個念想又忽然起來了，她覺得，兒子肯定是不會讓他回來了，那至少應該找個人過過下半生，畢竟，她才三十多歲啊！
可是挑來挑去，就沒找著合適的人，她看得上的人，要麽家裏有老婆孩子，要麽就是人家看不上她壹個寡婦帶著個大兒子。
至於她看不上的，要麽就是不成器，到現在還光棍壹條，要麽就是性格上有點問題，酗酒打老婆啥的，而壹個西溝村，本來人就少，她這麽壹挑，那就基本沒什麽人了，可是她思來想去，實在是不願意湊合，尤其是看著旁邊的那對冤家成天的吵架，她就覺得自己壹個人清清靜靜過日子也挺好！
“算了，娘不想找！”葛小蘭的臉色不太好，這個話題，讓她覺得有些煩躁。
“娘，要不我養妳壹輩子吧！前半生妳養我，後半生我養妳！等我畢業了，找到工作掙錢了，我走到哪就把娘帶到哪？”少年看著娘親的臉色有些灰白，連忙安慰道。
葛小蘭身子壹震，她轉過身瞪大了眼睛看著兒子，覺得自己的眼睛酸酸的，這算不算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是的，她被感動了，兒子有這番話，她就覺得心滿意足了！她看了看面前這個壹本正經跟自己說著這些話的兒子，激動地撲到他懷裏，大聲地哭了起來！
“哎呦，咋啦這是！”隔壁的林彩鳳聽見這邊哭哭啼啼的，走過來看見娘倆抱在壹起哭，八卦地問道。
“沒事，我兒說要養我壹輩子呢！還說以後他走到哪就把我帶到哪！”葛小蘭很高興地跟林彩鳳炫耀著。
“哎呦，哎呦，原來是感動的啊！行，妳小子不錯，比我家那個強多了！那混賬小子，如今娶了個騷蹄子，倒是連家都不回了！偏偏家裏還有個老畜生，壹點都不讓我省心！”
此時的張春林，腦子已經魂遊天外了！雖然冬天的衣服比較厚，可是娘親這壹撞，那也是把胸口的那兩團軟肉撞到了他的胸口，再加上張春蘭身上帶著那壹股女人天然的香氣，順著她的頭頂就直入少年的鼻腔。
那香噴噴的味道，讓少年的小腹壹熱，就這麽硬了起來！他的腦海中，不由得又開始浮現那雪白的臀！
少年感覺自己的那玩意快要頂到母親身體的時候時候，林彩鳳入場了，母親及時松開抱著他的手，他有些高興自己的醜事沒被娘發現，又有些悻悻地埋怨大娘出現的不是時候，要是能多抱壹會娘，那該有多好啊！
“晚上過來吃飯吧！妳那口子不是沒在家嗎？”葛小蘭高興地招呼著妯娌。
“行，那老貨不知道又去哪裏去調戲女人去了，家裏就剩我壹個！過來跟妳們熱鬧熱鬧！小春林，歡迎不歡迎啊！”
“歡迎，怎麽不歡迎！”少年自然不會說出反對的話來，再說他對大娘又不反感，而且還很有好感！這個女人對他其實是很不錯的！
炒了幾個山茅野菜，又燉了個雞蛋羹，這就算是壹家人豐富的晚宴了，算壹算，再過得幾日，就應該有人殺年豬了，少年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嘴饞起來，到時候可以去蹭吃蹭喝壹頓，解解饞！
農村裏的年是熱鬧的，就算是這個只有幾百戶人家的小村莊來說也不例外，以前的少年就特別期盼著家裏過年，因為過年就有餃子吃。
他們家雖然不養豬，但是村裏有人殺豬，他們總能弄到壹些豬肉，而小時候的他，每每看到娘在院子裏洗豬肉，切蘿蔔，剁陷子總會饞得在壹邊流口水。
壹鍋餃子五六十個，娘總是會多給他盛壹些，自己就只吃十多個，而他每壹次都吃的跟個小豬似的，那肚子圓滾滾，要躺在床上哼唧半天，為此娘總是嘲笑說他是個餓死鬼投胎，可他就是覺得娘包的餃子好吃！
現在他當然知道，那都是娘讓著給他吃，不過今年兜裏有了壹點錢的少年，打算讓娘也吃個飽！
外面傳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娘兒倆壹個燒水，壹個拉風箱，把個竈上的柴火燒的好不興旺，隨著餃子壹個接壹個下鍋，很快地那水就打滾冒起了泡，少年看著娘又舀起壹瓢冷水澆在鍋裏，再蓋上那鍋蓋，他在旁邊已經聞到了餃子的香味。
壹小碗醋，放上壹點辣椒油，再掰幾瓣生蒜搗碎了放裏面，便是吃餃子的最好配餐了，少年時隔壹年多，再壹次嘗到了小時候的味道，到了半夜，娘兒倆躺在被窩裏，說著話，聽著外面的陣陣鞭炮聲，度過了這個幸福的春節！
過了年，少年就還有半個月的假期了，要再算上提前在路上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十天左右，正月十五是肯定沒時間在家裏過的。
雖然離別將近，與娘親分別也多有不舍，可是少年知道，唯有自己在外面打拼的好了，才能給娘親壹個幸福的生活，所以奔向大學的路上，他是高興的，唯有葛小蘭，看著兒子坐上了送他的拖拉機，眼裏的淚水止不住地巴巴掉了下來。
“好了，小春林不是說了等他放暑假了，讓妳去看他麽！”林彩鳳在壹邊安慰妯娌說道，侄子遠行，她自然也是要來送行的！
“嗯，要去的！”葛小蘭看著兒子漸漸消失的背影，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想著大城市裏的風光，又聽了兒子說的那要命的汽車，她得自己給自己打氣，不然，恐怕她就不敢出門了。
到了鄉裏，少年依舊是住在他老師家，這壹次，他臨走前很是謹慎地翻了翻自己的包裹，果然又被他發現了師母藏著的錢，他笑了笑，拿出自己上壹次沒花的那二百元錢，連這壹次師母偷藏的都塞到了枕頭下面。
順便還留了壹個字條，告訴老師他在學校可以勤工儉學，不需要這筆錢了，還要感謝恩師的照顧，留待以後報答！
壹路顛逛，少年對汽車已經適應了不少，下了汽車，半生不熟地跟那些人力三輪車砍了價，少年壹路回到了學校，那個他已經適應並且不想離開的學校。
開學了，大二的課程並不如何繁重，少年上課打工之余，也沒忘自己在村裏說下來的話，他翻找著各種各樣的資料，打算寫壹篇足以讓縣領導感動的論文出來，好讓他們花錢給自己村裏修路。
同時，相隔很遠的母子倆，也重新恢復了通信，少年還有許多不懂的問題，也需要通過母親去詢問村支書，這壹來二去，李大方知道這孩子是真的對村裏修路的事上了心，於是壹顆已經死去多年的心重新滿血復活，開始上下張羅起西溝村的資料來。
他自己也打算寫壹份報告，到時候和少年的報告壹前壹後地交上去，領導麽，總是要磨壹磨他們才會答應幫忙的！
少年打工的小飯館，許是老板娘看在少年帶給她大批山貨的情況下，稍稍地給他漲了壹點工錢，對此少年自然不會拒絕，而且現在他已經算是後廚半個幫傭了，那做飯的廚師看他實在是老實勤快，捎帶手的也教了他壹些，於是少年的日子，過得也就越發滋潤了！
打工回到學校，宿舍裏的同學早就已經昏昏睡去，少年卻搬個小板凳，回到廁所借著那裏的燈光，研究自己拿到手的資料。
壹份報告刪了寫，寫了刪，臨到學期將近的時候，他的壹份報告，總算是弄得差不多，然後又要忙著期末考，少年壹天壹天的日子過得無比充實！當然，他的心裏更多的是期待，因為快要到暑假了！娘親就可以來了！
對於這個勤奮的窮學生，宿管員也是看在眼裏的，至少每日去宿舍查崗，看到這小家夥總是蹲在廁所裏研究資料寫報告，他是知道的。
剛開始他是趕少年回宿舍休息，可是這小家夥總是在跟他玩遊擊戰，二人壹來二去折騰了好幾天，宿管員多嘴問了他壹句在幹什麽，卻得知他竟然是在寫報告給縣領導，為的竟然是給老家脫貧修路！
這壹下，宿管員沒話說了，第二天就給他換了壹盞新燈泡！
這樣壹來，二人便也混熟了，所以少年偷偷地跟他說，是否可以讓來省城看他的娘住到他們宿舍裏的時候，他立刻點頭允了！反正都放暑假了，宿舍裏除了他這個山裏的窮學生，連鄉裏的孩子那都是要回家的！
收到娘親這個學期末的最後壹封信，那信裏寫的事情有些讓少年憂心，並不是娘親出了什麽問題，而是大娘！
信上說，大娘和大爺又鬧上了，這壹次，她終於抓到了真憑實據，而且據說大爺找的那個女的，眉眼間有些像自己，他大娘也因此更為惱火，為此兩個人正在鬧離婚，街坊鄰居的也都來勸，大娘整日裏哭哭啼啼，鬧的她也不得安生，所以她打算帶大娘壹起來省城寬寬心。
反正她壹個人坐車也害怕，有個伴也挺好。而且大娘曾經跟大伯去過縣裏，雖然去的次數不多，可也認的路，有她帶著，她就不怕找不到地方了。
信到了之後，看看娘打算出發的日期，少年早早地便去車站接人了，等到二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娘竟然沒暈車，而大娘整個人卻是靠在娘身上過來的，還有那壹對眼睛也腫的跟個水蜜桃壹樣，看樣子就在來的這壹路上也沒少哭。
她們兩個女人都沒帶多少行李，就兩個小包裹，但是因為大娘暈車，少年也就又找了壹輛車，讓大娘和娘在車上坐著，他則跟著走路省點錢。
到了學校宿舍，林彩鳳就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剩下少年很詫異地問葛小蘭說道：“娘，妳都不暈車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不暈啊！”葛小蘭壹開始還在擔心來著，畢竟聽兒子說的實在是太恐怖，可是等她坐上汽車，發現自己竟然壹點問題都沒有，她還感到奇怪呢。
“好吧，可能是個人體質問題，我這壹次坐車，也沒多暈了！大娘暈的厲害麽？”
“可厲害了！吐的壹塌糊塗，幸好我聽妳的，事先準備了塑料袋！這才沒弄臟了人家的汽車。”
“嗯，等會帶您去我們學校食堂吃飯！大娘就讓她睡著吧！”
“妳們學校都放假了，妳們食堂還開著？”
“哈哈，娘，當然開著了，學校裏又不是只有我們，還有那些研究生啊，老師啊，都是住在學校裏，只不過因為放假了，大食堂是不開的，所以只開小食堂，我們留校的，都到小食堂吃飯！”
“那行，正好娘也餓了，趕了壹天的路，就路上跟妳大娘墊巴了兩饅頭！”
食堂的豐盛，讓葛小蘭開了眼界，聽說大食堂裏種類更多的時候，婦人直接張大了嘴，可等她看到那些飯菜的價格，她傻眼了，她想了想兒子剛開學的時候，自己給的那些錢，眼淚止不住地啪啪往下直掉，可以想象的到，兒子那個時候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了。
“媽，別傷心了！都過去了！”張春林看出來娘親的傷心，主動安慰道。
“嗯，妳工作的那個小飯館回頭妳帶著娘去好好感謝感謝她們！”
“好的娘！吃飯！”少年說著便打了壹份蒜苗炒肉，兩份青菜過來，先給大娘各留出來壹點，然後把剩下的菜放到了桌子上。
“打這麽多幹嘛？浪費錢啊！”葛小蘭壹陣心疼。
“沒事呵呵，妳和大娘壹路辛苦，吃點好的補壹補！”少年知道母親心疼什麽，不就是那點蒜苗炒肉麽！雖然平日裏他也是不大舍得吃的，但是今天，為了娘，他就奢侈壹回。
葛小蘭和著眼淚和傷心，半吞半咽地吃完了這頓在她看來異常豐富的晚飯，跟著兒子回了宿舍，發現林彩鳳還在昏睡著，就讓兒子帶她在學校裏走走。
於是娘倆挽著胳膊，張春林帶路，從宿舍壹溜溜到了教學樓，圖書館，體育場，看得葛小蘭心中連聲贊嘆，這壹路她光照顧又暈又吐的妯娌了，再說那路上確實也沒啥好看的，現在麽，她卻是看傻眼了！
“娘，現在也就圖書館還開著，明日裏我帶妳進去參觀參觀，我們的教學樓都關了，那邊的小教研樓雖然還開著，不過那裏我們不大去，那裏是研究生和導師們研究課題的地方！您就在外面看看吧！”
“嗯，沒事，沒事，娘就在外面看看！嘖嘖，這樓，真漂亮啊！”
等到進了圖書館，婦人又被那燈火通明的場景驚呆了，只不過這壹次，兒子叮囑她不要出聲，因為圖書館裏還有好多人在學習看書，是不允許出聲的。
於是葛小蘭亦步亦趨，跟著兒子參觀瀏覽了整個圖書館，連大氣都不敢出，她只是在心裏感慨，她這壹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書！
出了門，少年告訴母親大學裏還大著呢，只不過今天夜了，逛不過來了，等明日騎上自行車帶著她好好逛逛！
“自行車？啥東西？”
“哈哈，就是妳來的路上看到的那種兩個輪子的東西！”
“哦，那個啊，我就說怎麽進來看到人人騎著那東西，我不知道是啥，又不敢問！妳有錢買自行車啦？”
“我咋會有錢，我們舍友的，我跟他說了我娘要來住，讓他借我兩天！”
“哦，那妳會騎？”
“嗯，跟著他們學的，也不是太難！”
“嗯，對了，我和妳大娘睡他們的床鋪，他們會不會不讓啊！”
“放心吧娘，我都跟他們說好了，回頭替他們把床單被套洗幹凈了就成！其實城裏人也沒那麽矯情，至少我的這幾個舍友還是對我蠻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葛小蘭笑呵呵的回道，她最喜歡聽的就是兒子過的好，這比她自己過的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