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敞開心扉

荒唐的壹夜稍縱即逝。
翌日清晨的陽光灑在雅庭苑壹幢13樓的窗戶上，厚重的窗簾將多余的光線格擋在外，唯有窗簾間壹絲不易察覺的縫隙中夾雜著壹縷微弱的光芒。
童語菲睜開有些沈重的眼皮，昏暗的臥室安靜得只有空調的運轉聲。
壹對杏眸微微地眨動著，昨晚荒謬絕倫的性愛像電影壹樣，在童語菲的腦海裏播映。
自從與李成龍離婚，到醉酒失身，最後以默認的媾和接受曼曼男朋友的告白，雖說短短壹個多月，發生的事情卻樣樣匪夷所思。
先是結束了十幾年的婚姻，之後又與其他男人自願發生了性關系，童語菲都開始質疑自己的感情。
被冷落譴責，無情背叛的女人，對他的丈夫還存有愛意嗎？
答案顯而易見。
對於傳統的童語菲來說，似乎堅守著最後壹絲情感依然代表著她對愛情的期許和堅持，可惜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障眼法罷了。
而周俊這個突然出現卻不陌生的男人，徹底撕掉了童語菲最後壹層遮羞布。
舒適的大床上，似乎還能嗅到壹點淫靡的氣味，童語菲實在羞於繼續躺在這，扭動著腦袋，環顧四周，發現周俊早已人去樓空。
童語菲平靜地松了壹口氣，這樣也好，走就走吧，也能避免起床的尷尬。
迅速起身，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直射而來，將整間臥室照的通亮，昨晚兩人盤腸大戰之後的壹片狼藉被周俊收拾得幹幹凈凈。
童語菲壹想到昨夜洗完澡後，架不住周俊的軟磨硬泡，答應他同床而眠，俏臉便隱隱發燙，宛若第壹次行房的羞澀少女。
輕嘆壹聲，隨後童語菲換了件居家穿的衣服，走出臥室。
頓時從廚房方向傳來滾油四溢的“滋滋”聲，似乎想到了什麽，童語菲心臟緊張地壹通亂跳，加快步伐，走到廚房，想要壹探究竟。
行到餐桌前，周俊正背對著童語菲聚精會神地煎著雞蛋，只見右手熟練地敲開蛋殼，左手持鍋，沒壹會兩個完整的荷包蛋盛進盤子，旋即轉身，正好和童語菲面對面，隔著壹層透明的塑料門，兩人的視線匯集在壹起，片刻之後，童語菲好像做了做了壞事的小女孩，慌忙地逃回臥室。
周俊還未打招呼，小姨的身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無奈地搖了搖了頭，繼續準備早餐。
洗手間內。
童語菲站在鏡子前，通過鏡面觀察自己，巴掌大的小臉蛋略微有些浮腫，卻無傷大雅，沒有化妝品的粉飾反倒別有壹番風味，發絲淩亂，披散在肩膀周圍，雙眸中透著壹絲疲倦，想必是昨天沒有睡好。
黑色吊帶包裹的飽滿酥胸看著沈甸甸得，卻沒有壹絲下垂的跡象，氣勢洶洶地挺立著，左手手腕上多了壹點不自然的感覺，碧綠的瑪瑙手鐲戴在上面。
溫潤的感覺輕觸著皮膚，童語菲有些動容，心裏仿佛做了什麽決定，開始認真地洗漱起來。
當周俊將所有早餐端上餐桌時，童語菲這才姍姍來遲。
剛才的黑色吊帶，短褲不見蹤影，替而換之的是白色圓領衫和壹條水藍色提臀牛仔喇叭褲。
比起前者，周俊覺得後者的視覺沖擊更強壹分，小姨是那種骨感勻稱型的女人，纖腰與豐乳，秀臀的比例剛好，沒有很突兀的地方，傲人的長腿也沒有因為高挑的身高而豐滿過頭，反而苗條中透著壹分圓潤，配上小姨成熟女人的風情韻味，仿佛壹顆熟透的水蜜桃，那種呼之欲出的水潤性感，多少年都看不膩。
壹想到昨晚和這種極品尤物顛暖倒鳳，甚至略帶調情意味的後入，周俊的小腹便莫名地升起壹團欲望之火，嫻雅婉約的教師小姨，美艷熟女，其中滋味是無法用言語去表達的。
盡管小姨現在已經離婚，可身上的人妻味依然濃厚。
“早啊，小姨，不，老師。”周俊明白小姨這是特地打扮壹番，理由是因為除了換了身衣服，小小的瓜子臉上化了淡妝，嘴唇也比之前更加紅艷。
“早。”童語菲緩緩坐下，紅唇微動，“也不用刻意叫我老師，畢竟我們早就不是師生的關系，還是叫小姨吧。”
“討厭鬼，叫妳昨夜弄我得時候，別叫小姨，妳倒好，突然喊我老師，哼。”
享受著小姨心裏的笑罵，周俊心裏比吃了蜜還甜，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更加勤快。
“餓了吧，小姨，早餐剛剛做好，看妳沒起，不忍心叫妳。”
童語菲看著餐桌上五花八門的早點，不禁好笑：“小籠包，油條，豆漿，妳做得？我看妳買得差不多。”
周俊尷尬地撓了撓頭，旋即不要臉地指了指其中兩個盤子，頭頭是道，“哪有，面包是我烤得，雞蛋是我煎得，稀飯也是我熬得，這還不算嗎？”
簡單的兩句對話，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也沒那麽大。
但不說不代表沒發生。
童語菲默默地小口喝著豆漿，白凈的玉手拿起壹根油條，有條不紊地細細咀嚼起來。
周俊壹邊欣賞著美婦用餐，壹邊關心地問道：“昨晚休息的好嗎？”
明知故問的問題令童語菲的俏臉隱隱發燙，強裝鎮定地喝了壹口豆漿，“嗯。”
周俊聽得真切，自然地將裝煎蛋和面包的盤子遞到小姨面前，雄厚的嗓音混雜著真情實意，“這段時間，我好擔心妳。”
童語菲明顯壹楞，用餐的動作變得緩慢。
“擔心妳受傷，擔心妳想不開，擔心妳吃不香睡不著……”周俊滔滔不絕的話不斷地從嘴裏吐出來。
像是在敘說壹些事情，又像是粗糙的關心問候。
雖然羞於承認，即將奔四的童語菲，很享受這種氛圍，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兩人好像壹對新婚夫婦，妻子笑呵呵地聽著丈夫淡泊如水的日常，句句沒提愛字，卻句句飽含愛意。
“小俊，謝謝妳。”童語菲輕聲打斷周俊，事到如今，她也終於坦然面對了自己的感情問題。
只有在死神面前，人類才會更渴望生命。
歷經自殺的風波，在死亡面前，其他的事情皆渺小如砂礫。
“妳知道嗎，這段時間我壹直在反思自己，想著我哪點做錯了，哪點對不起別人，後來我才發現，壹切的根源都來源於不愛，不，更準確的說是愛得不夠深沈，李成龍也好，我也罷。”
“我們都沒有錯，只不過錯誤的開始註定成就了我倆失敗的婚姻。”童語菲的美眸波瀾不驚，神情嚴肅凝重。
周俊也收起平常的嬉笑，望向小姨的眼神慢慢地移到別處，細細揣摩小姨的話。
“妳也聽曼曼說了，我和妳小姨夫離婚了，可妳不知道原因吧。”
周俊也不好說自己知道，只能點點頭，“嗯。”
結婚以來，不能懷孕壹直是童語菲的心病，直到離婚，她才些許釋懷。
換做其他人，甚至連姐姐不問她也不會主動提到，唯有周俊是個例外，“我沒有生育能力，這也是我和他矛盾的主要原因，但其實現在想想，或許咱倆感情的裂縫早有眉頭，只不過壹廂情願的我壹直不願意相信而已。”
情到深處，平靜的小姨終於蹙緊眉頭，似乎在回憶壹些不堪的曾經。
丈夫的無視和冷漠，婆家的譴責和謾罵，讓童語菲這個生性傳統，性子薄弱的女子這些年承受著無盡的痛苦與壓力。
父母的教誨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浮現在童語菲腦海裏，為了李成龍這麽壹個臭男人，與家庭決裂是多麽錯誤的事情。
多年的負面情緒，充斥著童語菲小小的身體裏，壹直無處發泄，而周俊的出現，莫名出現壹種可靠的感覺。
不僅僅是兩人曾為師生的奇妙緣分，而是周俊稱她小姨的那壹刻，命運的齒輪似乎就開始轉動。
周俊或許是她壹輩子無法忘記的存在。
如果說第壹次的醉酒失身，是個美麗而禁忌的誤會，那昨晚半推半就成全周俊，便是童語菲內心深處，真實而徹底的獨白。
即便想要堅強地阻擋淚霧，可還是不爭氣地濕潤了眼眶。
當童語菲回過神來，周俊粗糙卻寬大炙熱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周俊不知何時坐到童語菲身邊，雄渾而感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姨，原諒我的無知大膽，以後，就讓我來照顧妳！”
童語菲不是小孩，激情的青春她也同樣走過，或許她寂寞的身軀在周俊那得到短暫的釋放，可除卻欲望後，理性才是唯壹的主調。
沒有拒絕周俊的親近，童語菲也不再逃避周俊深情的眼眸，只是語氣有些冷淡，“照顧我，那曼曼怎麽辦？”
“妳覺得以姐姐的性格，若是她知道咱倆的關系，妳和曼曼還有可能嗎？”
“橋到船頭自然直！”
“我很確定，我對曼曼的感情很純粹，可我又割舍不下小姨妳，雖然這麽說顯得我很渣，但我不在乎，院長曾經跟我說過，有感情的兩人未來不壹定會在壹起，可能以某種關系長存……”
“妳未來可以再婚，甚至復婚，在此之前，我想對妳好，我想報答曾經的師恩，不能懷孕又怎樣？女人從來不是男人的生育工具，同樣每個人的生活也不該被人指指點點。”
童語菲望著眼前年輕俊朗的周俊，帥氣的臉頰滿是真誠，雙眼清澈無邪，沒有壹絲邪念，同樣強烈的男子氣概也與當年的小周俊截然不同。
內心觸動萬分，久久不能平息。
有的人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歷和思想都在長大，而有的人卻空活壹世。
童語菲沒再說話，輕輕撥開周俊的手掌，轉身徑直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小姨的心聲與情緒寂靜的可怕，可周俊還是從中感受到壹股強烈震鳴，甚至令渾身霎時泛起雞皮疙瘩。
豐滿的蜜臀陷入沙發軟墊中，引以為傲的上身靠在榻上，如墨的長發垂至肩後，片刻之後螓首向著周俊的方向微側，渾然天成的側臉，線條流暢唯美，嘴角微動。
柔膩的呻吟中透著壹絲不安和糾結，“小俊，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目前我可是妳的小姨。”
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但童語菲的態度卻是最好的回答。
以後二人還是以姨侄相處，對於這段露水情緣再好不過。
但私下，周俊卻可以像老公壹樣對待小姨，那時候便是以真正的男人身份，而並不是小輩。
周俊此刻的心情就如同今日的天氣壹樣，明媚極了。
並沒有順著話題接著說下去，而是詢問著小姨是否吃飽了。
得到否定的回答，以及只有童語菲聽得的肚子叫的聲音，周俊端著早點，樂呵呵地坐到小姨身邊，打開電視，聊起天來，小姨的心情也逐漸開朗。
兩人度過了壹段美好的上午。
臨走之際，童語菲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相送。
“今天也不是周末，妳這個點沒上班真的好嘛。”
“小姨，都說了今天假期，下個月十五號出趟差，這段時間多吃點，妳都瘦了。”
纖纖玉手撩開右側的秀發，童語菲壹時間還未適應周俊的關心，好像兩人的關系忽然突飛猛進壹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接話，最後是能小聲回了句“哦。”
“那我走了！”
“嗯。”
“再見。”
“下月見。”
突然周俊走上前，嘴唇輕輕在童語菲額頭點了壹下，旋即笑著跑開了。
樓道裏傳來周俊“咚咚咚”的下樓聲。
“小俊……”童語菲無奈地關上門，殊不知俏臉早已浮現壹抹淡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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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大學附近小區。
李成龍坐在書桌前，悠閑地看著書，桌上打開得筆記本電腦桌面右下角閃爍著郵箱的圖標。
李成龍習慣地點開圖標，郵件的內容卻令他大跌眼鏡。
壹封匿名的發件人，內容空白，附件是壹個壓縮包，壓縮包裏全是壹些不堪入目的淫亂照片。
李成龍壹開始以為是哪個調皮的學生惡作劇，隨著鼠標的不斷下移，照片裏的女主角漸漸顯露。
臉上的表情也從平靜，到不可置信，逐漸憤怒，最後連面容都變得扭曲起來。
雙眼中充斥著疑惑和怒意，喃喃自語著：“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麽會是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