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四章 正大光明的同居
　　林寒在傅羅屋裏鋪了草躺在上面，傅羅坐在床上看著他。因為太瘦，眼眶和兩腮下陷，想現在看出長相如何，實在是不容易，個頭小小的有些發育不良。
　　傅羅吸吸鼻子，真的算是撿了壹個正太。如果這是在現代，她可不敢隨便撿壹個人回來，其中要涉及很多手續，她也沒那個經濟能力，在古代就不同，反正政府不管，大家都以吃飽為目標…“妳到底多大？”
　　“十三歲。”
　　“十三歲？”比十二歲的二師兄看起來還小，營養不良所以整體縮水了。
　　傅羅穿鞋下床，用手指了壹下林寒，“妳別動，我出去壹下，馬上就回來。”轉身匆匆忙忙出門，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壹個熱乎乎的雞蛋。
　　握起林寒的手，把雞蛋放進他手心裏，想了想又怕他不肯吃，於是拿起來剝掉雞蛋殼送到他嘴邊。
　　蒼白的嘴唇沒有張開，眼睛壹眨不眨地望著她。
　　“跟了我就要聽我的，壹定要吃。”
　　林寒伸手把雞蛋接過來，放在嘴邊小口地吃著，咬兩口看著她伸手摸自己的小腿，秀氣的眉毛像山脈壹樣皺起來，“這麽瘦。”
　　林寒把半個雞蛋吃完，“沒事，以後會好的。”
　　傅羅笑了，他居然反過來安慰她。
　　傅羅經常會捏林寒沒有肉的臉，現在她才知道什麽叫：不能壹口吃個胖子。不過練武確實能讓人結實起來，人沒胖起來，個子先長高了。
　　傅羅喜歡盤腿坐在床上，和草墊上的林寒壹起看外面的月亮。現代她喜歡開著電視睡覺，在古代壹間木屋，壹盞油燈，如果是壹個人真的是寂寞如雪。
　　“林寒，妳說魔門會不會比較富裕。”
　　“我們總不會真的要清水饅頭，壹輩子躲在山裏，直到天上下紅雨，修煉成仙吧？”
　　“我的意思是說，在成仙之前，吃喝拉撒睡壹樣都不能少。人總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才對。要掌握命運首先就要經濟獨立，妳看我們門派現在這個樣子…”傅羅停止了絮叨，在床上翻了個身，有時候會不知不覺爆出壹些現代詞匯，然後看到林寒迷惑的眼神，這壹次大概又被說糊塗了…“我能聽懂。”有人清脆地說。
　　傅羅豁然坐起來。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人，黑暗中他的臉雖然不起眼，但是眼睛很亮，就像月光壹樣，潔白，明亮，整個人如玉壹般，壹時之間會把人迷惑。
　　傅羅趕緊湊過去看。可惜還是那張平凡的臉。突然離得很近，他有些驚訝，但是不慌張，重復壹次，“我聽懂了。”
　　傅羅壓低聲音，“林寒，我們可以去魔門。”
　　林寒楞了壹瞬，忽然之間猛烈地咳嗽。傅羅拍拍小手，得意洋洋，翹起二郎腿哼起古怪的歌曲。
　　“大師兄，二師兄，林寒，這是怎麽回事？”傅羅看著撲過來抱住她腰的女娃娃。
　　頭上梳著兩個小髻，哭的梨花帶水。
　　怎麽回事？家裏又添人口了？傅羅眨眨眼睛，胸前衣服濕了壹大片，不知道有沒有透過油紙包濕到裏面的點心。
　　“師父新收的徒弟，玉玲。”
　　傅羅點了壹下頭。可是，為什麽，這個丫頭這麽粘她？
　　“師姐，師姐…”從此以後滿院子都是她的叫聲。
　　如果不是她誌向和她有些相投。
　　“師姐，等我們長大以後，是不是會下山行俠仗義啊…”傅羅“嗯”了壹聲，如果黑吃黑也算的話。
　　如果不是她甘願做她的跟班。
　　“師姐，我偷了兩個雞蛋，全都給妳。”
　　假如沒有以上理由的話，傅羅真的不願意聽她在耳邊啰嗦，“師姐，我們好不好？”
　　“現在不是已經在嗎？”傅羅笑著答。
　　“師姐，我是認真的。師姐，我哥哥入了佛門。”
　　傅羅舉起手，“阿彌駝佛。壹入佛門深似海。”
　　“師姐，如果他真的修煉成佛，我該怎麽辦？師姐，我想好了，我不能讓他成佛，因為我好喜歡他。”
　　“等等…”傅羅從玉玲手裏把袖子拽出來。“他不是妳哥哥嗎？”
　　“表哥。”
　　“玉玲，妳不是認真的吧！”傅羅像看怪物壹樣，看著身前這個小女孩。
　　“如果不能破壞他成佛，那我就成仙，追到天界再…”
　　傅羅輕輕笑壹聲，“玉玲，妳以為天界是仙山派吶？如果妳幹出這樣的事，天界那些神仙不把妳抽筋拔骨打入地獄才怪。傳說，咱們後山不是封印著壹只曾經勾引過佛祖的妖麽？好好想想，這就是下場。”揚起手又吟佛語，“阿彌駝佛，小施主，回頭是岸。”
　　“師姐，師姐，”玉玲眼淚在打轉，“師姐陪我壹起…”
　　傅羅道：“別開玩笑了。這世界上有兩種男人不能愛。那就是皇帝和佛祖。皇帝女人太多，佛祖眼中只有如來。再說，勾引佛祖那是要遭天譴的，傻子才會幹這種事。”說著說著，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咬到了舌頭，傅羅捂住嘴巴，痛苦地擡頭，意外發現林寒正安靜地看著外面的天空。
　　本來漆黑如墨的天空，忽然之間亮起壹道閃電，而後是轟鳴的雷聲。傅羅指著窗外，“唉，妳看看，我說是吧！只是說說就打雷了。”
　　玉玲抽抽噎噎地哭起來，“師姐，我已經決定了，如果妳不陪我，那我就自己…反正我肯定會…”
　　“玉玲，妳把話說全了，妳說讓我陪妳幹什麽？”不說清楚，大家會誤會的。
　　“陪我，陪我去羅隱寺找哥哥！師姐妳知道佛門重地，如果我不小心亂說話，或者壹沖動，我怕會再也見不到師姐了。”
　　這話說的真有水平，再配上幽怨地可憐兮兮的模樣，傅羅不禁努嘴，瞧瞧這就是現代的教育用在古代人身上的後果，都改良嫁接出什麽來了。
　　“師姐…”
　　“唉…知道了…佛門。”傅羅壹邊吃點心壹邊想，怎麽有點哄騙小孩兒的意思啊，畢竟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