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候...关闭

讓妳當質子,妳追敵國女帝?

想喝胡辣湯吖

歷史軍事

夜!
大黎王都。
飛魚衛,北鎮撫司。
雖是深夜,但這裏作為大黎王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壹百壹十九章 五大悟神境齊至,兵道神通,撒豆成兵!

讓妳當質子,妳追敵國女帝? by 想喝胡辣湯吖

2023-9-4 22:29

  姜太淵的聲音很大,場上眾人壹小半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
  那些移過來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那個叫田文鏡的人身上。
  僅僅壹瞬間,田文鏡那稍顯黝黑的皮膚,就變成了豬肝色。
  在場的要麽是各國貴族,要麽是百家叫得上名的學子。
  都是斯文人。
  田文鏡就這麽被人當著眾人的面問候親娘,就算氣度再好也受不住啊!
  更何況,他本身就嘴臭小心眼。
  壹看來人是姜太淵,當場氣得破口大罵:“姜太淵!妳們姜家上上下下都沒有壹個人敢跟我說話,妳哪來的膽子……”
  姜太淵嗤笑了壹聲:“切!老子都出家了,用家世壓我,是不是有毛病妳腦子?老子現在是樂府令,跟諸侯王平級,妳那野爹田威侯見了老子,也得恭恭敬敬叫壹聲府令大人。”
  “妳……”
  田文鏡看著他身上的官袍,壹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各國行政,誰都不會把周王廷的官放在眼裏。
  可偏偏周王室手握周禮,明面上誰都不能忤逆。
  姜太淵的這壹身官袍,真的讓他不知道從哪下嘴。
  田文鏡指著姜太淵,氣得嘴唇都哆嗦了:“妳這樣滿口汙言穢語的人在周王室做官,真是丟我們齊國的臉!”
  “快拉到吧!”
  姜太淵嗤笑壹聲:“倒裝句妳都不會,還碰瓷我們齊國人呢?要不是田威侯喝醉,把妳娘淦了不小心,妳現在能住在齊國?”
  田文鏡:“……”
  姜太淵笑著轉頭:“嬴老弟,我罵贏了,咱們撤!”
  說完,便背著手哼著小曲兒離開了。
  嬴無忌嘴角抽了抽,壓低聲音問道:“姜老哥,妳跟他有過節?”
  “也算不上,姜家田家那點破事兒我也懶得管。”
  姜太淵笑了笑:“就是我離開稷下學宮那些年,這個田文鏡剛回齊國,屁大個小孩,仗著自己的身份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我們當時壹塊混的,見他的面都會喊:田文鏡,我甘霖娘。習慣了,見他的面就脫口而出了。”
  “牛逼!”
  嬴無忌嘖嘖稱奇,老實說,他有些看不懂姜太淵這個人。
  畢竟這個人的身份buff疊得有些多。
  齊國宗室之人,楊朱壹脈大弟子,還特麽是周王廷樂府令。
  第壹個身份和第三個身份尚且能有些聯系。
  第二個身份,屬實有些違和了。
  可就算第三個身份單拎出來,也跟他的形象氣質有些不搭啊。
  這身官服就不說了,壹個樂府令對音樂的鑒賞能力,只能用簡單粗暴的“好聽”和“不好聽”概括,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口無遮攔,這特麽的,突出的就是壹個離奇。
  “嬴老弟,等會迎禮我得主持,妳們直接坐在迎禮位上就行,我就不管妳們了哈!”
  “妳忙妳的,我們隨便找個地方觀禮就行。”
  “也成!”
  姜太淵也沒有故意顯擺自己地位的意思,又跟嬴無忌閑聊了幾句,就直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嬴無忌掃了壹眼現場,距離四大家的夫子到來,只剩下了壹個時辰。
  “嬴兄!”
  趙寧忽然開口道:“妳有沒有感覺這個姜太淵怪怪的。”
  嬴無忌笑道:“姜老哥性格豁達,又是楊朱壹派的門人,講究的就是順天致性,行事離奇壹些,倒也沒有什麽問題。”
  趙寧搖頭道:“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有什麽!但他身在周王廷,就應當是周王廷的人,可這次周天子的噩夢他卻到處說,這明顯不符合周王室的利益,但周王室卻沒理他。”
  “這點確實是個問題。”
  嬴無忌撇了撇嘴,老實說壹開始姜太淵找到自己的時候,他還以為楊朱壹脈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所以特意派人來點自己,畢竟穿越者的身份……
  可今天壹瞅。
  特麽姜太淵在“趙淩”面前也跑火車。
  只用“趙淩”是自己朋友這個理由來解釋,未免太牽強了。
  嬴無忌試探道:“所以周王室也有內部鬥爭?或者說,他幹脆就是周天子授意把水攪渾的?”
  “應該是!”
  趙寧點了點頭:“文會之後,太子殿下覺得此人舉止與尋常樂府令有異,於是就派人調查他了壹番。發現此人明面上雖然只是宗室子弟,但其生父很有可能是齊靈王。”
  “齊靈王?”
  嬴無忌心頭咯噔了壹下:“就是被田威侯殺的那個?”
  現在的姜姓,完全就是傀儡政權,宗室之人為了保住自身,幾乎都從王都裏面搬走了。
  剩下的壹小部分,和王室壹起用來裝點門面用,壹個個都是傀儡。
  齊靈王就是傀儡頭頭,但這個人頗有人格魅力,跟稷下學宮的夫子們關系很好,不少學生也尊稱他為先生。
  後來田威侯就覺得,他這是想借助稷下學宮的力量,幫姜姓王室奪回政權。
  所以就殺了齊靈王,同時下令稷下學宮的學子,學成之後不得出齊國,只能在齊謀官職。
  這也是稷下學宮衰落的真正原因。
  姜太淵表現的的確很豁達,明確表示自己已經出家,跟姜家沒有關系。
  可如果安上壹個齊靈公兒子的身份,事情好像就變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嗯!”
  趙寧點了點頭:“此人離開稷下學宮之後,消失了很多年,楊朱壹脈首徒的身份應當不會有假。隨後就奔波在各個諸侯國,不過都是無關緊要的文職,最後才當上樂府令,沒人知道這些年他在幹什麽。
  楊朱壹脈的確能夠歸入道家正統不假,但與老子壹脈比起來,他們行事要古怪的多。
  為我教脫胎於揚朱壹脈,可不是說說而已。
  以後妳跟他有所交集,萬不可掉以輕心。”
  “放心!”
  嬴無忌笑了笑:“我現在跟妳在壹起都得長個心眼,生怕妳哪天偷我稿子。”
  趙寧:“……”
  她噎了壹下,隨後啞然失笑。
  平心而論,她跟嬴無忌也都算是有心眼的人,不過呆壹塊的時候,都沒有藏著掖著。
  她之前想利用嬴無忌在乾國牽扯,直接擺在明面上。
  嬴無忌想拿玉皂生意的控制權,也當著面讓他們等乾國使臣到了再說,甚至第壹次見面就讓父王發毒誓。
  兩人交往坦誠,可不代表嬴無忌就是傻白甜,怎麽可能會對只見過兩三面的姜太淵傾心相付?
  談話之際,兩道身影接近了。
  嬴無忌轉身壹看,還有壹個老熟人。
  項鼎!
  上次尚墨書局開張的時候,他們兩個見過,項鼎為了當自己的有緣人,還掏了壹千兩銀子來著。
  就是臨走的時候,嘲諷自己了壹通,要不是看在壹千兩銀子的面子上,他早就罵人了。
  “公子無忌……不對!是駙馬爺才對,好久不見!”
  項鼎說的話好像兩人很熟絡,只是黑鐵塔壹般的身體微微向後仰,顯得有些倨傲高冷。
  他看向旁邊的女子,介紹道:“女公子,他便是嬴無忌。”
  羋星璃淡淡壹笑:“嬴兄!久仰大名,在下羋星璃,奉大楚國君之名,參加此次百家盛會。”
  “原來是楚國的女公子,久仰久仰!”
  嬴無忌微微點頭,羋星璃的名字他確實聽過,楚王最寵愛的女兒,也是楚國法家年輕壹代的翹楚,據說老師是吳起留下的人。楚國貴族因為吳起的緣故,對羋星璃頗為敵視,但楚國硬保著他們也沒有什麽辦法。
  楚王這麽做,應當也有著勵精圖治的心思在裏面。
  畢竟乾國的先例擺在那裏,誰不想變法圖強?
  羋星璃敢在這種情況下,跟吳起的徒子徒孫習法家之術,也算是壹個女強人了。
  他打量了壹下羋星璃,的確有種女總裁的既視感,很俏很冷,穿著寬大的法袍,居然有種office lady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很大!
  壹時間,嬴無忌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羋杏梨,還是叫沖田星璃。
  羋星璃微微壹笑道:“昨日嬴兄壹道算學題,就讓無數所謂俊傑鎩羽而歸,在下實在佩服。昨日在下輾轉壹夜,卻仍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奧妙,不知嬴兄可否賜教壹下我們這些傻子。”
  嬴無忌:“……”
  妳這壹雙卡姿蘭大眼睛炯炯有神,卻沒有半點求知欲。
  這是輾轉壹夜苦思冥想還想不出來的眼睛。
  他眉毛微微壹挑:“女公子說笑了,我那麽說不過是不想應付那些人。女公子對那道算學題感興趣,我哪有不講的道理?不過這題目不能被那些庸人聽去,不然都上門騷擾我了,我們借壹步說話!”
  說著,做了壹個請的手勢,幾個人便尋了壹個僻靜的地方。
  嬴無忌問道:“說吧!女公子尋來,可是有事指教?”
  羋星璃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多了壹分贊賞,笑著點了點頭:“指教不敢當!只是有壹件事,想跟嬴兄確認壹下。”
  “哦?”
  “昨日我楚國使館內部有壹神秘人闖入,卻不偷不搶,反而給我們講了壹個故事。”
  她壹邊說,壹邊從懷中取出了壹張紙條,遞給了嬴無忌。
  嬴無忌打開壹看,只見上面的信息和字跡都似曾相識:周天子做了噩夢,夢見被壹個人持劍刺殺了……總之妳們小心點。
  這要不是姜太淵寫的,我特麽倒立拉屎!
  羋星璃面色有些沈重:“嬴兄,妳怎麽看?”
  這個消息,的確讓她感覺到了壓力。
  平常百家盛會,哪個學派由哪個夫子主講,都是學派內部商量好的,即便各位夫子之間有理念不合,定下主講人以後,便不會輕易改變。
  可這次,兵家主講者說換就換,幾乎沒有任何征兆,而且還是平時對百家盛會不聞不問的南宮陵。
  這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講的內容,也從以前的沙盤演練,變成了亂賊冢盤,裏面還藏著兵聖傳承。
  不僅如此,原定的壹條兵家氣運獎勵,也被南宮陵添到了三條。
  這誰頂得住啊?
  羋星璃本來不打算參與兵家氣運之爭,可這麽豐厚的獎勵擺在面前,根本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拒絕。
  尤其是“天才”!
  三重十壹層,是修煉者靠資源、天賦與努力能夠達到的巔峰。
  但只有突破十二層,才能達到新的境界,勉勉強強能夠稱作“天驕”,可所謂的“天驕”根本不是終點。
  天驕成長不起來,也會逐漸泯然眾矣。沒有進取心的天驕,註定成長不起來。
  她達到三重十壹層時,沒有選擇突破胎蛻境,而是繼續沖擊十二層,就代表著她有成為強者的決心,又豈能放棄這個機會?
  可以說,但凡達到三重十壹層卻不選擇突破胎蛻境的人,就沒有不進入亂賊冢盤的理由。
  可現在……
  忽然壹個顓頊血脈為禍說,卻讓她有些拿捏不定了。
  亂賊冢盤,可是南宮家的家傳法器,南宮陵又是悟神境強者,若他動了歪心思,那……
  雖說
  她緊緊盯著嬴無忌的神色。
  只見嬴無忌大駭,面色都有些發白了:“竟有這種事!”
  羋星璃神色凝重:“嬴兄不知道?”
  “我那知道這個啊!”
  嬴無忌雙手攥在壹起,指節都捏白了,不安地在原地走來走去:“看來這亂賊冢盤,完全就是壹個陰謀啊!這,這還敢進去麽?女公子,這紙條到底是誰給妳的啊,為什麽只給了妳壹個人?”
  趙寧:“……”
  驚了!
  我嬴兄居然這麽會演?
  羋星璃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也免不了有些發慌:“嬴兄當真沒有接到這個消息?”
  “沒有!”
  嬴無忌眼神十分真誠,旋即看向趙寧:“趙兄,妳也是趙氏宗室少有的才俊,妳收到消息了麽?”
  趙寧從善如流:“沒有……”
  嬴無忌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女公子妳說,會不會是周天子已經大概鎖定了幾個人,恰好女公子就是其中之壹。幕後之人為了提醒女公子,所以才特意出言提醒?”
  “嬴兄說笑了!”
  羋星璃勉強壹笑:“在下壹生誌向,不過是當壹個輔佐君王的文臣,對自身修為並沒有那麽高的願景,本身就沒有打算爭奪兵家氣運。何況在下的劍術壹塌糊塗,怎麽可能做出刺殺周天子的舉動?”
  嬴無忌好奇道:“當真?”
  “自然當真!”
  羋星璃點頭,真的不能再真了。
  嬴無忌神色凝重,視線又轉向項鼎:“項兄也算是顓頊後人,妳也接到……啊對!項兄跟女公子是壹道的,女公子知道了,項兄自然也會知道。女公子,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羋星璃做出壹個請的手勢:“但說無妨!”
  嬴無忌面帶憂色,幽幽地嘆了壹口氣:“前幾日文會我不知道妳們參加了沒有!那個韓家出了壹個韓倦,極其擅長望氣術,連江山的運勢都能看出來,想必看人的運勢也不在話下。
  韓倦尚能如此,誰能保證其他人做不到,周王室與提醒女公子的好心人,恐怕都有類似的手段。
  女公子與項兄都是人中龍鳳,很可能已經被盯上了,所以在亂賊冢盤之前,壹定要慎重再慎重啊!”
  羋星璃神色愈來愈凝重:“那就多謝嬴兄提醒了!我等遠赴黎國,無甚根基,很多事情還需要妳與趙兄幫襯啊!”
  “沒問題!”
  嬴無忌點頭:“我與女公子甚有眼緣,以後就是朋友了,我以前雖是質子,但現在也有老丈人撐腰了,遇見事情隨時來找我!”
  “多謝!”
  羋星璃拱了拱手:“我們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嗯!”
  嬴無忌點頭:“壹定要小心!等會南宮陵來了,盡量不要跟他對視,悟神境強者都有點東西的。”
  幾人短短接觸片刻就分別了。
  等羋項兩人走遠。
  趙寧忍不住笑道:“嬴兄,妳可真壞啊!”
  嬴無忌壹臉無辜:“我提醒人家註意安全,怎麽就壞了?”
  趙寧搖頭笑道:“若姜太淵真是周天子派來攪混水的,那各家的反應便也是衡量的點。周天子在各諸侯國布下的暗手甚多,做了虧心事,自然害怕鬼敲門。
  但他不知道最後進門的鬼是哪只,所以靠這個測試各家態度,若心中無愧,自然會坦然進入冢盤。
  妳讓羋星璃覺得只有她被盯上了,很可能出現反常的舉動,甚至幹脆不進亂賊冢盤,這不是直接成出頭鳥了麽?讓她來吸引南宮陵的註意,這不是壞這是什麽?”
  “胡說!我怎麽可能有這麽歹毒的心思?”
  嬴無忌連連擺手,壹副妳為何冤枉我的委屈樣。
  趙寧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因為亂賊冢盤的確是件讓人頭疼的事。
  進冢盤吧,南宮陵固然不敢強殺壹眾天才,但冢盤是他的家傳法器,他做手腳再正常不過。
  不進冢盤,固然不會直接陷入危險,但肯定會成為南宮陵的重點關照對象,當壹個悟神境強者決定對壹個小輩出手的時候,恐怕誰都不會好過。
  哪怕二人壹個是太子,壹個是駙馬,也不能掉以輕心。
  讓兩個楚國人吸引火力,好像是壹個不錯的選擇。
  ……
  另壹邊。
  項鼎抱著胳膊,輕哼了壹聲:“女公子!我覺得那幕後之人,就是危言聳聽。南宮陵雖然行事神秘,外人不知其性情,但畢竟也是壹位悟神境的高人,怎麽可能拉的下臉,對小輩出手?
  我看啊,多半是幕後之人,想要獨得四道兵家氣運,故意想把人嚇走的!”
  羋星璃反問道:“那妳解釋解釋,為何兵家主講的夫子忽然換人,南宮陵另拿三道兵家氣運,又是為何?”
  項鼎遲疑了:“這……”
  羋星璃輕嘆了壹口氣:“嬴無忌說的對,前些日子韓倦的江山氣運圖已經預兆了大爭之世,這世上不可能只有他壹個人能看清。咱們可能真的已經被盯上了,萬事壹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項鼎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那這亂賊冢盤,咱們還進麽?”
  羋星璃神色有些掙紮,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道:“進!壹定要進!周天子也不知道以後刺殺他的人究竟會是誰,這次通知我們的人,也未必與周天子是敵對關系,若我們不進,反而更有可能置身於危險的境地。何況,那四道兵家氣運,我也想要!”
  “女公子放心!”
  項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只要我還在,就壹定護女公子的安全。”
  羋星璃微微壹笑道:“我壹心想著變法,所以國內貴族對我敵意甚重,我等來黎,甚至不願派高手保護,只有父王賜下的壹件護身法寶。妳跟我過來,後悔麽?”
  項鼎獰笑壹聲:“我項鼎從不知後悔為何物!我爹說了,乾國珠玉在前,但凡有點眼光的人,都知道變法才是強國之道。但那些迂腐貴族,為了自己屁大點利益,壹個個娘們唧唧的。
  還有嬴無忌這廝,知道南宮陵不懷好意,當場嚇得魂兒都丟了!
  跟他們相比,女公子才是真正的爺們!
  妳我二人像爺們壹樣戰鬥,哪怕是死了,也不會後悔!”
  羋星璃:“……”
  我謝謝妳嗷!
  項鼎以為她還在擔心,便勸慰道:“女公子放心!我們從亂賊冢盤中出來之後,就立刻啟程回楚國,就算那南宮陵真要對我們不利,我們也不能給他可乘之機!”
  “不!”
  羋星璃笑著搖了搖頭:“我還要在黎國待壹段時間。”
  “啊?”
  項鼎有些不解:“這又是為何?”
  羋星璃朝王宮的方向望了壹眼:“其實我也沒打算留,不過看樣子,黎王是真動變法的心思了。妳也知道,我楚國所累,就是因為變法變到壹半,悼王與吳令尹先後離世。
  才提高了幾年的國力,就又被那些貴族扯下去了,近些年來,父王壹直在謀求突破之法。
  以黎國的國情,絕對是天底下最難變法的國家,黎王不是庸人,敢動手就說明已經有了壹些把握。
  我留在這裏,是想看看他們怎麽變法的,不論最後成敗,都是我們以後可以借鑒的經驗。
  若能為楚之變法增添壹分勝算,受些危險又算得了什麽呢?”
  項鼎有些擔憂:“可這裏畢竟是異國他鄉,而且還有南宮陵……”
  羋星璃笑著擺了擺手:“無妨!嬴趙皆是顓頊後人,黎王也是悟神境的強者,必不會任南宮陵胡作非為!”
  項鼎揉了揉腦袋:“黎王護嬴無忌和趙氏年輕人都有理由,可沒理由護女公子啊,況且楚黎曾打過幾百年……”
  羋星璃倒顯得比較淡然:“楚黎爭霸幾百年不假,但黎國以今時不同往日,趙土與我楚並不接壤,黎王想要變法,必定激化與魏韓的矛盾,我楚並非不能成為他的助力,他會護我周全的,放心!”
  “女公子……當真思慮周全!”
  項鼎輕嘆壹聲,便不再勸說。
  也正在這時,壹陣狂風吹起,觀禮臺上響起了陣陣驚呼聲。
  “好大的風!”
  話音還未落,城內便升起了壹陣強大的威壓,讓眾人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這股威壓並非沖他們而來,卻還是讓他們產生了壹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狂風刮過,飛沙走石。
  無數大大小小的石頭被卷到了天上,但觀禮臺上只能感受到淺淺的微風。
  眾人仰頭看去,天上的飛石,已經鋪成了壹條寬闊的道路,從迎禮臺壹直蔓延向虒祁宮的方向。
  “這是……”
  如此震撼的場景,讓不少人都目瞪口呆。
  只有黎國人才稍微淡定些,雙眼之中卻也是難掩的激動。
  嬴無忌也有些驚到了:“這是什麽情況!”
  趙寧擡著頭微微笑道:“因天就地!”
  因天就地!
  嬴無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原來這便是黎王室祖傳的神通,每代黎王必習之法。
  因天就地,全稱是因天之時,就地之勢,掌握此神通,可借助天地之威勢,行千萬人不能行之事。
  修至極點,河流改道,移山填海,絕不是什麽做不到的事情。
  黎有千裏沃土,跟此神通扯不開關系。
  哪怕不是能夠直接用以殺伐的神通,卻也能在戰場上起到相當強大的作用。
  可以說,黎國勢力割據,趙氏卻依舊能穩坐王位,有相當大壹部分原因,都是來自這個神通。
  不得不說。
  “真特娘的帥!”
  嬴無忌由衷贊嘆道,先不提這神通的實用性,光是這掌控天地的大場面,便是所有裝逼犯夢寐以求的場面,畢竟……
  強不強,只是壹時的事情。
  帥不帥,卻是壹輩子的事情。
  不!
  哪怕妳死了,大家也會記住妳裝逼的名場面。
  狂風未停,但觀禮臺已經恢復了些許平靜。
  遙遙的,壹陣嘹亮的馬嘶聲傳來,隨後便響起了馬車轆轆的聲音。
  壹輛五駕馬車,在飛石鋪成的道路上,緩緩駛來。
  最後,優雅地停在了迎禮臺旁。
  “陛下到!”
  太監的聲音響起。
  在場眾人齊齊行禮。
  “恭迎陛下!”
  “恭迎黎王!”
  千呼萬喚,趙暨這才從馬車上下來。
  姜太淵哈哈大笑迎了上去:“黎王陛下來得早啊!”
  “府令大人久等!”
  趙暨微微壹笑,大手壹揮,飛石道路便瞬間改道,待馬車平穩駛下地面之後,飛石才緩緩向東南方落下,壹顆顆大小不壹的碎石先後落下,有條不紊地堆砌成觀星高臺。
  明明是碎石建造,高臺看起來卻異常堅固。
  整個過程異常順利,甚至很難聽到石塊碰撞的聲音。
  趙暨在因天就地上的造詣,可見壹斑。
  在場魏家與韓家的子弟,皆露出凝重擔憂的神色。
  黎王這次閉關,雖未入聖,但修為好像更高了。
  趙暨這才微微壹笑,做出了壹個請的手勢:“府令大人,請!”
  “黎王陛下請!”
  “壹起請!”
  趙暨與姜太淵哈哈大笑,便攜手來到了迎禮臺主位之上。
  姜太淵雖然不論修為還是實際地位,都差趙暨太多,但畢竟是周樂府的最高長官,按周禮是能與諸侯王平起平坐的。
  他也不怯場,跟趙暨就像是闊別多年的老友壹般。
  當然,周天子也能派出壹個有實權的官員。
  不過這是百家盛會,名義上不應該摻雜任何政治因素,派壹個樂府令剛剛好。
  趙暨看了看天色,已經接近午時了。
  微微笑了笑,便朗聲說道:“諸位夫子,既已到達,便請現身吧!”
  話音剛落,東邊便出現了陣陣霞光。
  在這霞光的面前,就連正午的太陽,都好像因此黯淡了許多。
  壹位身穿白色儒袍的老者踏霞而來。
  他衣著樸素,並未有何華貴的裝飾。
  但壹舉壹動盡顯貴氣。
  踏霞而至,落在觀星高臺上。
  沖在場眾人拱了拱手,便踏向觀禮臺。
  “孟夫子別來無恙!”
  趙暨依周禮,客氣地拱了拱手。
  孟夫子淡笑道:“壹別數年,黎王陛下依舊威儀不減,老夫卻已成了垂垂老朽,真是可嘆啊!”
  “孟夫子實在太謙虛了!”
  姜太淵哈哈大笑:“孟夫子老來俏,越活越像神仙,說垂垂老朽未免太過自謙了。”
  孟夫子噎了壹下,多看了壹眼姜太淵身上的官服,確定他就是樂府令,不由有幾分驚奇:“府令大人如此年輕,便得周天子器重,行為舉止不拘壹格,倒也是壹位妙人!”
  姜太淵樂呵呵道:“什麽妙人不妙人的,孟夫子應該是把我忘了,在稷下學宮您教過我!”
  “妳……”
  孟夫子明顯沒有認出姜太淵。
  姜太淵有些沒面子,便壓低聲音道:“孟夫子,我是姜太淵啊……”
  “姜……”
  孟夫子知道這是國姓,但姜太淵這個名字,他是真的想不起來。
  姜太淵小聲說道:“當年喝醉差點把學宮燒了的,就是我。”
  孟夫子還是疑惑,卻轉而勸慰:“沒關系,夫子不記仇!”
  姜太淵:“……”
  “撲哧……”
  觀禮臺上,趙寧忍不住壹笑。
  嬴無忌咂吧咂吧嘴:“這孟夫子也是壹個妙人啊!”
  齊魯大地,孔孟之鄉,這孟愚乃是孟聖世孫,稷下學宮與田氏鬧崩之後,諸聖門人出走,孟愚便成了稷下學宮如今的宮主。
  雖然地位比不上聖人,卻也是當之無愧的悟神境強者。
  今天出場方式,的確有些耍帥的嫌疑,但為人看起來卻相當儒雅隨和。
  嬴無忌不由有些感慨,這才稱得上大儒。
  前世看的網文小說,那裏面的大儒壹個個小肚雞腸嫉賢妒能,各種打壓抄襲成聖的主角,屬實有些壹言難盡。
  迎禮臺上,三人寒暄了片刻,便請孟夫子就位了。
  就在孟夫子就位的瞬間,西面的天空傳來壹陣鳥啼之聲。
  雖是鳥啼,卻隱隱聽出了機擴之聲。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雲霄之上,壹只翼展近十丈的大鵬鳥俯沖而下,直直奔著觀星臺而去。
  就在距離觀星臺不到三丈的距離,大鵬鳥猛然扇動翅膀,帶起壹陣狂風,身形戛然而止,穩穩地落在觀星臺上。
  眾人這才看到,這大鵬鳥周身處處閃動著金屬的光澤。
  如此栩栩如生,居然不是活物,而是機擴所制!
  墨家機關術,當真恐怖如斯!
  金屬大鵬落穩後,便伸出壹只翅膀,從摘星臺伸向迎禮臺,它背上之人,便踩著他的翅膀,猶如閑庭散步般走向翅尖,隨後便穩穩躍下。
  躍下之後,金屬大鵬便沖天而起,扶搖直上,沒入雲霄之後便失去了蹤跡。
  這是便是墨者公會黎國分會的會長——烏問。
  同時。
  東北方向金光大作,壹冊數丈寬的金書淩空飛來,上書三個大字:大燕律。
  燕國法家魁首——樂離。
  燕國地處東北邊陲,毗鄰黎齊兩個大國,已經失去爭霸天下的資格,不過變法還算順利,國力依舊不容小覷。
  儒墨法兵四大學派,已經有三家夫子都到了。
  寒暄了幾句,皆以落座。
  但兵家的南宮陵,卻遲遲沒有來。
  雖然處暑已過,但正午的秋日也絲毫稱不上涼爽,直曬之下,難免讓人心中生出煩躁之意。
  就連趙暨,也不免皺起了眉頭。
  “得!”
  嬴無忌撇了撇嘴:“壹個逼兵聖子孫,居然這麽大的架子。”
  雖然各家夫子,都是從不同方向趕來,但這麽準點到,肯定事先早到了。
  這個南宮陵,屬實有些裝。
  “諸位!老夫來遲壹步!”
  南方傳來壹個聲音,明明是人發出的,卻有種刀劍顫鳴的感覺。
  明明聲音不大,卻猶如刀劍刺向人腦海壹般。
  壹些修為不深的,幾乎要暈厥過去,被身邊的人扶著,都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壹個個腦門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咚!”
  “咚!”
  “咚!”
  眾人神色皆是壹變,因為這儼然是行軍的聲音。
  聽聲音,至少也是上萬的步兵方陣。
  如此整齊劃壹的步調,必定是精銳。
  黎國王都絳城附近,卻有數萬精銳憑空出現,這是要打仗麽?
  百家盛會在即,究竟是誰這麽狂妄?
  “鏗!”
  “鏗!”
  在場負責警戒的黎國侍衛,紛紛拔出兵器,大有壹言不合就拼死大戰的架勢。
  趙暨卻只是皺了皺眉,輕輕揮手,千百侍衛便收回了刀劍,只是臉色依舊凝重。
  在眾人的註視下,壹個步兵方陣整齊踏來。
  他們看不見步兵的臉頰,卻也能感受到騰騰的殺氣。
  而在方陣的最前方,壹個身穿兵甲的老者正端坐在戰車之上。
  “咚!”
  沒有任何預兆,行軍陡然停滯。
  隨後攻城器械飛快架起,壹張三丈長的巨弩,在讓人牙酸的張弦聲中拉成了滿月。
  上面架的,是五丈有余,腰身粗細的沖天箭。
  “嗡!”
  “嗖!”
  弓弦轟鳴,箭矢沖天而起,直奔城前的迎禮臺。
  戰車上的老者縱身壹躍,直接踏在了箭矢之上。
  猶如禦箭飛行,直直向趙暨奔襲而去。
  “護……”
  迎禮臺上的太監大駭,準備喊護駕,卻怎麽也喊不住口。
  趙暨哈哈大笑:“南宮兄風采不減當年,孤來迎妳!”
  說罷,大手壹揮,便有狂風自城內吹出。
  箭矢勢頭雖猛,卻再無破竹之勢。
  兩相抵消下,居然不偏不倚,堪堪停在迎禮臺前。
  趙暨哈哈壹笑:“南宮兄請!”
  南宮陵神色淡然:“趙兄年未花甲,便有如此精深的修為,實乃歷任黎王之最。這次愚兄力道沒控制好,若是前幾任先王,可未必停得住!”
  “霧草!”
  “這老匹夫好裝逼啊!”
  嬴無忌罵罵咧咧,當著這麽多的面,雖是誇獎趙暨,字裏行間卻全是倨傲。
  前幾任先王都擋不住妳,妳咋那麽能裝呢?
  趙暨也不生氣:“的確好險!也幸好來的是南宮兄,若是南宮家的前輩來了,今天恐怕我們黎國就鬧笑話了!”
  南宮陵面色壹沈,這話說的,是指我們南宮家壹代不如壹代了麽?
  他沒有說話,因為再唇槍舌劍,就顯得有些沒有氣度了。
  轉身忘了步兵方陣壹眼,右手虛握,輕輕念了壹個字。
  “收!”
  壹聲落下,步兵方陣悄然渙散,萬千甲兵化作壹顆顆黃豆淩空飛來,收入他腰間的囊中。
  方陣原本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壹般。
  撒豆成兵!
  兵聖南宮拓的成名絕技,壹人便是壹支軍隊,昔日就是憑的這壹招擊退的諸侯聯軍,徹底保下了周攜王的周天子之位。
  這也是南宮家三神通中威力最大的壹個。
  傳言這個神通,是南宮拓與壹位道家知己共同參悟的,所以也被收入到了天罡三十六術中,成為了天罡三十六術中為數不多的神通。
  這壹波亮肌肉,屬實有些太強勢了。
  若不是趙暨將他的箭攔下,恐怕還真的會傷到黎國的臉面。
  趙暨卻淡定得很,朗聲道:“四位夫子都已經到達,孤於虒祁宮中設下諸子宴,備了上好的酒菜為四位夫子以及百家學子接風洗塵。諸位,請移步!”
  “吃席了,吃席了!”
  嬴無忌興奮地搓了搓手,今天壹位君王四位夫子的裝逼大會,屬實看得有些過癮。
  不過接下來的諸子宴才是重點。
  畢竟百家爭鳴的時代,任哪壹家都不想被比下去。
  這次諸子宴,肯定會展覽不少收藏,正是壹飽眼福的好時機。
  而且……諸子宴之後,趙暨就會就大黎學宮的事情,跟壹些舉足輕重的人談判。
  那才是他真正關註的重頭戲。
  他扯住趙寧的手腕,便準備跳下觀禮臺。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心頭壹涼,感覺像是被猛虎窺伺,全身汗毛都根根炸起。
  壹旁的趙寧也是如此。
  兩人忍不住擡頭望去,看到南宮陵背對著兩人,但他身上鱗甲反射的光,卻如同壹道道冰冷嗜殺的眼神,盯得人不寒而栗。
  不只是他們,在場嬴趙羋項,以及傳承自顓頊的個個青年俊傑,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紛紛擡頭尋找壓力的源頭。
  只有羋星璃與項鼎,堅持著不擡頭。
  壓力來得快,去得也快。
  忽然來,忽然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壹般。
  但眾人後背上的冷汗,卻說明著壹切。
  “壞了!”
  羋星璃臉色微白,剛才她下意識抵抗了擡頭看的沖動,不想讓南宮陵註意到自己。
  但現在她覺得……
  好像不擡頭看,才是最異常的選擇。
  “淦他娘的南宮陵!”
  項鼎怒罵了壹句:“堂堂悟神境,居然這麽沒品,對小輩出手,可真要臉啊!”
  羋星璃聲音雖然平靜,卻也隱隱帶著些許戾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這南宮陵究竟有多狂妄!走吧,參加諸子宴!”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