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妳當質子,妳追敵國女帝?

想喝胡辣湯吖

歷史軍事

夜!
大黎王都。
飛魚衛,北鎮撫司。
雖是深夜,但這裏作為大黎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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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姜樂清:烏雞哥,我的爸爸!

讓妳當質子,妳追敵國女帝? by 想喝胡辣湯吖

2023-9-4 22:29

  重黎殿。
  鏡外兩人,鏡內兩人。
  就這麽彼此對視。
  嬴無忌瞅著姜太淵,神情頗為玩味。
  老實說。
  自己第壹次見他的時候,感覺這個老哥人還不錯,上來就各種透露信息,而且還送裝備符紙,雖然都是收錢的,但相比於功效,屬實算不得貴。
  整個人看起來貌似也灑脫豁達。
  卻不曾想,正經的時候大好人壹個。
  不正經起來,破壞性竟然那麽大。
  這個人。
  必須殺!
  嬴無忌已經下了壹百個決心,因為這貨屬實是壹個不定時炸彈,姜齊在他眼中是傀儡,這世上沒有任何壹個人希望自己的傀儡是不聽話的。
  扶持姜齊復國。
  可以!
  就算沒有血誓,嬴無忌都會選擇這條道路。
  但他不希望看到姜齊掌控在姜太淵的手中。
  他需要姜太淵死。
  但姜太淵明顯不想死。
  不然現在他已經懸梁自盡,然後把自己的屍體送到絳城了。
  局勢就是這麽僵持。
  嬴無忌希望姜太淵死,但不能要求姜太淵自殺,因為血誓在,即便姜太淵不來,他也要盡余力幫助姜齊復國。
  暝都安邑就算交不到姜太淵手中,恐怕也得為他們提供壹些便利。
  不得不說,姜太淵之前騙他立的血誓,屬實有些惡心。
  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冢盤壹行,的確是姜太淵全局占據主動。
  所以現在。
  讓姜太淵自殺不可能。
  只能要求他親來絳城。
  姜太淵接了。
  至於能不能殺,能不能跑。
  那就各憑本事了。
  嬴無忌忍不住笑了笑:“姜老哥還是如此自信啊,壹如冢盤與劍仙大會那般!”
  姜太淵擺手笑了笑:“嬴老弟!妳快別埋汰我了,老哥我手段臟,也沒想著立善人牌坊。我對不住了很多人,但這輩子太短,所以我也沒打算還。
  妳願意殺就殺吧,等我到了絳城,妳什麽手段都可以使出來!
  我都接了!
  不過有壹點,老哥我必須聲明!”
  嬴無忌神情微凜,上下打量著他:“妳說!”
  姜太淵笑呵呵道:“十萬戶姜齊遺民已經準備就緒,等我到達絳城的那壹刻就開始搬遷至暝都安邑,這個過程需要有五天左右,等他們都安置好以後,我們再簽署黎姜盟約。
  姜姓的王印在我身上,直到簽署黎姜盟約的時候,我才會拿出來。
  嬴老弟,我聽說顓頊血誓束縛相當嚴苛。
  妳應該不會不清楚老哥我是什麽意思吧?”
  嬴無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血誓內容是盡余力幫助姜齊復國。
  那首先得有姜齊這個國家。
  天下諸侯的王印都是周天子賜予的,這玩意兒是各個國家法理上存在的基礎。
  姜太淵恐怕已經用秘術將自己與王印連接,若在他拿出王印之前就殺了他,王印很有可能就不復存在了,王印壹毀,就徹底違背了顓頊血誓。
  也就是說。
  想要對他出手,就只有在簽署盟約之後。
  不過倒也不用擔心他不拿出王印,因為沒有王印加蓋,盟約隨時都可以作廢。
  嬴無忌笑容之中帶著壹絲淩厲的殺意:“姜老哥準備的這場獵殺遊戲很刺激,我接了!”
  “好!”
  姜太淵拍手大笑:“我明日就到絳城,到時老弟記得接我。”
  嬴無忌笑著點頭:“放心!我壹定以大黎最高的規格接妳!”
  雖然是在笑。
  但語氣中的殺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姜太淵卻渾然未覺,只是大笑道:“能認識老弟,真是老哥我的福分。不過舍妹在黎國孤苦無依,還請老弟好好照顧,整天跟坐牢壹樣太苦了,有機會了幫忙讓她透透氣。”
  說罷。
  鏡中身影飛快消散。
  很快鏡中就只剩下了姜樂清壹人。
  嬴無忌瞅了壹眼姜樂清,只見她神情淒愴,目光恍惚,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便沖她笑了笑:“等會再帶妳透氣,先回去坐會兒牢。”
  說完。
  便直接把鏡中殘影給提取了出來,封在了眉心。
  姜樂清這個人的存在很奇怪。
  硬說起來,應該跟丹青有些類似。
  她將自己的肉身跟詭鏡融合了起來,自己則成為了器靈的存在,參悟了詭鏡秘術,能夠遙遙呼應肉身。
  那日她為了搞定自己,鋌而走險將器靈灌入碎鏡之中,這才被自己逮住機會盡數封印,只有經過自己的允許,才能偶爾附著在鏡子之中。
  說起來,倒也真跟坐牢無異。
  把她封嚴實之後。
  嬴無忌才轉頭看向趙暨:“父王,您說這麽安排合理麽?”
  趙暨思忖片刻,笑著問道:“怎麽?妳還有更合理的方法?”
  “這……”
  嬴無忌神情有些凝重:“當日立下血誓的是我,盡余力幫姜齊復國的也是我,但我畢竟只是壹個駙馬,若是您對我……”
  他的意思很明顯。
  讓趙暨把他限制住。
  然後由趙暨出手把姜太淵弄死。
  哪怕跟王印壹起毀掉。
  趙暨揮手打斷道:“不要想了!顓頊血誓十分嚴苛,若非這姜太淵實在混賬,恐怕妳連殺心都不能動。不管如何看,大黎都沒有理由拒絕扶持姜齊復國。
  這種拙劣的理由,連自己都騙不過去,還想騙過顓頊血誓?”
  嬴無忌有些不甘,卻也只能就此作罷。
  因為剛才他的確感覺心頭好像有壹滴暗血在蠢蠢欲動,正是顓頊血誓帶來的效果。
  如果自己真的那麽做了,恐怕自己的心臟真的會遭重。
  顓頊血誓乃是人族最強悍的誓言之壹,違誓者都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他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擋得下來。
  趙暨瞅他這副模樣,回想起之前他第壹次立血誓的場景,當時嬴無忌曾許諾,只要趙氏不負他,他就傾心輔佐趙寧登基,成就無上天朝。
  後來趙寧女兒身暴露,自己陷入了對他極深的懷疑當中,甚至覺得他身上有破解血誓的秘法。
  但後來經歷了不少,再加上他今日的表現。
  趙暨徹底打消了疑慮,便笑著擺了擺手:“他既然親身來絳城,咱們難道還怕他跑了不成?便是他真有手段逃生又如何?區區壹個姜太淵,遠遠不值得妳去冒險!”
  嬴無忌怔了壹下,旋即呲牙壹笑:“嘿!您這忽然讓我感動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下去吧!”
  趙暨嫌棄地擺了擺手:“我趙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困人的法陣,若真讓他跑了,丟的也不是妳的人!妳且下去好好歇著,明日去好好會壹會那個姜太淵!”
  “是!那兒臣告退了!”
  嬴無忌行了壹個禮,便直接離開了重黎殿。
  趙暨握了握手中被紋路封鎖著的信封,作為君王,他沒有太長的時間把精力放在陣法上,但畢竟因天就地是陣法的起源,解鎖這個紋路並非難事。
  最多壹天,這在陣法大師眼中都復雜無比的紋路鎖,就被會徹底破開。
  但壹旦解開,就代表自己已經有殺心了。
  其實他剛才的話,並不是安慰嬴無忌,而是發自真心。
  這封信他到死都不會打開看,收下只是為了讓嬴無忌安心。
  他深吸了壹口氣,將信件揣到了懷裏。
  ……
  嬴無忌離開重黎殿之後,尋了壹處沒人的地方,便遁到了晴絳殿的小院當中。
  陪陪糖糖。
  再搞搞胎教。
  別管這個孕期胎兒有沒有意識,先把孕婦哄高興了再說。
  效果還是很好的。
  李采湄本來還因為母親沒有蘇醒情緒有些低落,被這麽哄了壹下心情好多了,把嬴無忌打發走,便差人朝太醫院趕去。
  嬴無忌撇了撇嘴,也只能離開。
  糖糖身懷花開頃刻,本來就是最頂尖的醫者,外加太醫院的那些都是鼎鼎有名的神醫,他們都診斷丈母娘沒大事,那就說明真的沒什麽大事。
  過壹段時間肯定會醒。
  就是這段時間有些磨人。
  趙郢老匹夫伏誅以後,大老婆的身份已經沒有人再去懷疑。
  王室便再也沒有了限足糖糖的任何必要,本來能夠好好出去玩壹玩,卻不曾想又被娘親的昏迷不醒限制住。
  沒轍。
  不過嬴無忌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先去了壹趟趙寧的書房,發現大老婆批改奏折正在狀態。
  想親熱壹下沒機會,想壹起批改又被趙寧以“妳已經夠累了”為由拒絕,笑著把他趕出了王宮。
  那就回家咯。
  嬴無忌有些郁悶,便只能回了家。
  結果家裏壹個人都沒有。
  白儀正在李府跟家人團聚。
  花朝聽說相公的母族來了,心中也是欣喜不已,壹直都在戲班裏面忙碌,生怕他們在絳城呆的時間太短,沒辦法把戲班裏最優秀的戲曲看完。
  就連羋星璃,也正在王宮裏精心參悟刻苦修煉,這小妞因為協助立新法有功,在趙暨那邊刷了大把的好感度,只要有機會就會利用這些好感度去薅趙氏的羊毛。
  所以……
  偌大壹個駙馬府,好像就剩嬴無忌壹個人了。
  他撇了撇嘴,只好取出壹面等身的玻璃鏡,準備把姜樂清放出來聊聊天。
  卻不曾想。
  姜樂清壹出現,就撲通壹聲給嬴無忌跪下了。
  嬴無忌眼角抽了抽:“還沒過年呢,妳這是幹什麽?雖然我這邊不缺紅包,但妳還沒認我當爸爸呢!”
  姜樂清腦子迷亂了片刻,因為嬴無忌不止壹次提出過要讓自己認他當爸爸。
  她壹直都不清楚,為什麽嬴無忌這麽執著要讓自己認他做父親,而且要用如此偏門的稱呼。
  但她知道。
  現在自己沒有選擇。
  她抽了抽有些發紅的鼻子:“若是我叫妳爸爸,妳能放過我王兄麽?”
  嬴無忌咧了咧嘴:“妳先叫壹聲我聽聽!”
  姜樂清仿佛下定了決心:“爸爸~~~”
  清純中帶著痛苦。
  痛苦中帶著渴望。
  渴望之中,又有壹些楚楚可憐。
  “嘶……”
  嬴無忌當場差點頂不住,這丫的……這小妞剛才肯定排練過了。
  各國貴族都十分註重禮儀,女子儀態本來就嬌美,再加上她這犯規的臺詞和神態。
  屬實有些難頂。
  竟讓嬴無忌生出壹絲欺負她蹂躪她的沖動。
  他翹起二郎腿,擺了擺手,不動聲色道:“妳這聲爸爸,效果也就壹般!”
  姜樂清有些不甘,咬了咬嘴唇道:“爸爸~~~妳就壹定要殺了我王兄麽?爸爸不要!”
  嬴無忌:“……”
  這時。
  門外傳來了壹個聲音。
  “嘶……”
  雖然只是壹個簡簡單單倒抽涼氣的聲音。
  但卻充滿了震撼和不解。
  嬴無忌轉頭望去,發現是自己的大姨子。
  李采潭看了看嬴無忌,又看了看鏡子裏跪著的姜樂清。
  驚疑不定道:“妳們也是圈子裏的人?”
  嬴無忌:“……”
  姜樂清:“……”
  嬴無忌張了張嘴,正準備解釋。
  李采潭卻擺手道:“我都懂,不用解釋的,都是成年人,總要找點樂子。放心!我不會外傳!”
  嬴無忌:“……”
  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不會外傳”針對的是李采湄。
  姐妹兩個都不是笨人,李采潭事先知道了自己跟糖糖的關系,然後又經歷了趙郢逼問趙寧身份的事件,如何還能猜不出真相如何?聽糖糖說,之前李采潭還傳授她“腳踩兩條船的偵查與反偵察”,但現在應該是被她主動放棄了。
  嬴無忌咧了咧嘴:“雖然讓妳能隨意進出駙馬府,但最起碼先打個招呼吧!”
  “好!下官得令!”
  李采潭頗為嚴肅地應了壹聲,便踏入了正廳,壹板壹眼地匯報工作。
  其實也沒有什麽工作。
  就是把李家女子全都入了吏員編制,安排到了新地各處。
  李家女子之中不少都嬌生慣養,叫苦的不在少數,不過被李采潭砍了幾個立了威之後,便徹底消停了。
  這大姨子。
  還真的生猛。
  不過她向來痛恨李家這種馴化女子的形式。
  用這麽極端的手段,倒也能夠理解。
  嬴無忌反正是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的。
  李采潭的目光則轉向了鏡子當中,打量了壹下姜樂清,發現她穿的是齊國的服飾之後,很快就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
  她嘴角噙著壹絲凜冽的笑意:“姜樂清對吧?我聽妳王兄說過妳。”
  姜樂清楞了壹下:“妳是……”
  李采潭目光冰寒,似是在自嘲:“如果妳王兄不是頭畜生的話,妳現在應該叫我壹聲王嫂。”
  “啊?”
  姜樂清楞了壹下。
  李采潭瞇了瞇眼睛:“怎麽?妳王兄沒有給妳講過他是怎麽害我的麽?”
  姜樂清茫然搖頭。
  她只知道姜太淵壹直在為姜姓復國而奔波。
  卻不知道他都幹過什麽事情。
  眼前的女子,她的確壹點印象都沒有。
  嬴無忌打量著李采潭,眼見她眼神中的戾氣閃動,便開口把當年的事情給姜樂清講了壹遍。
  姜樂清聽得有些懵。
  雖然作為有實無名的亡國公主,她也並非什麽善男信女,不然也不可能在劍仙大會上,利用詭鏡試圖操縱嬴無忌。心理負擔重歸心理負擔重,如果重選壹次,她還是會嘗試。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跟姜太淵是同壹類人。
  姜太淵對李采潭的所作所為,以及借刀殺人去動顓頊印。
  還是有些太挑戰她的底線了。
  以前她還好奇,為什麽姜太淵擁有那麽多只有妖族才擁有的資源。
  現在她全都明白了。
  壹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嬴無忌撇了撇嘴:“現在知道妳王兄什麽吊人了吧?就這種狗雜種,只曉得玩壹些陰謀詭計,王道沒有,霸道更是沒沾邊。我沒跟妳開玩笑,這種陰謀家不可能帶領姜姓重建齊國。
  他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的確完成了壹些原始積累。
  但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這……”
  姜樂清第壹次遲疑了,畢竟今天的談話,屬實有些刷新她對姜太淵的認知。
  其實她也不清楚梟雄和陰謀家的界限在哪裏。
  只是單純地對他這種做法感到不適。
  嬴無忌身體微微前傾:“所以說我沒有跟妳開玩笑,我從未想過違背承諾,不幫妳們復國,但殺掉姜太淵,就是妳們復國最重要的壹步。”
  “那,那……”
  姜樂清聲音有些顫抖:“妳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幫妳什麽麽?”
  嬴無忌嗤笑壹聲:“妳覺得,妳能幫我什麽?或者說,若我想讓妳幫我殺姜太淵,妳會出力麽?”
  姜樂清:“……”
  的確。
  她除了控制了壹些田齊官員,以及幫田齊控制了壹些重要人物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讓她幫忙殺姜太淵,同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認知刷新歸認知刷新,她還是覺得姜太淵對現在的姜姓很重要。
  壹時間,她心亂如麻。
  她擡頭問道:“我這麽沒用,妳為什麽還要跟我解釋這麽多?”
  嬴無忌嘴角微微揚起:“因為我覺得,妳比姜太淵更適合當齊國的君王!”
  “啊?”
  姜樂清驚呼壹聲:“我,我怎麽可能當君王?”
  嬴無忌伸出食指搖了搖:“姜齊的君王,越聽話就越能得到黎國的資源傾斜,妳們只要照顧好自己的臣民,然後聽我們指揮便可。
  妳身懷詭鏡,是最適合的對象,等妳死後,姜姓王室不可能壹個能接班的人都沒有。
  到那時,後人自然能走出壹條強國之路。
  反倒是姜太淵那狗雜種坐在高位之上,會壓制住姜齊崛起的勢頭。
  至於別的。
  妳不用管!
  大黎學宮過些日子就會開宮,到時妳多聽幾節課,我會傳妳真正的強國之術。”
  姜樂清神情有些恍惚,卻出奇地沒有反駁。
  嬴無忌笑了笑,知道她已經在開始思考這件事了,這種事情也不是壹時半會能夠想明白的,他直接將姜樂清的神魂封在了眉心。
  “妹夫!”
  李采潭的聲音有些激動:“姜太淵要來?”
  嬴無忌點頭:“明天!”
  李采潭體內雄渾的真氣有些顫抖:“我能殺他麽?”
  嬴無忌笑了笑:“能!不過妳得聽我的,我叫妳殺妳才能殺,能做到麽?”
  “能!”
  李采潭重重點頭。
  嬴無忌看她眼神中略顯堅定的神采,心中微微松了壹口氣。
  之前李采潭在為我教的時候,壹直都在不斷釋放本我進行修行,就如同被本我操縱的木偶壹樣。
  後來才發現,跟為我教混,連屎都吃不上。
  被紅塵給賣了壹波,她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之後跟自己混。
  不管是實力還是戰略地位,都得到了不少傾斜。
  輔以楊朱壹脈修本我的法門,再了卻了李家這個執念。
  現在已經不會被本我隨意支配了。
  隱隱有朝正途走的趨勢。
  李采潭深吸了壹口氣:“需要我的時候隨時吩咐,我先走了!”
  “嗯!”
  嬴無忌點了點頭,目送李采潭離開。
  卻不曾想,她剛踏出正廳的大門,就剛好有壹個熟悉的身影擦肩而入。
  兩人看清對方相貌的時候,腳步都情不自禁地頓了壹下。
  目光都恍惚了片刻。
  李采潭臉上不由浮現出壹絲笑容:“喲?這不是小丹丹麽……”
  吳丹卻好像沒聽到壹般,腳步加快了幾分,飛快跟她錯身而過,走到了嬴無忌的面前:“烏雞哥!”
  李采潭:“……”
  她臉上笑意不減。
  但眼神中還是閃過壹絲失落。
  沖嬴無忌點頭示意,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駙馬府。
  吳丹端起茶杯灌了壹口,抹了抹嘴角的茶漬:“烏雞哥,我有事兒要跟妳說!”
  “什麽事?”
  嬴無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吳丹趕緊說道:“當然是大事兒,我,我……哎?怎麽有些想不起來了?”
  嬴無忌瞅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知道他心思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去了,不過也沒有拆穿,只是笑道:“不著急,慢慢想。”
  吳丹咬了咬牙,擡手就給自己了壹巴掌。
  臉上火辣的感覺讓他清醒了許多:“想起來了,有兩件事情!”
  嬴無忌:“……”
  好家夥。
  真是壹個狠人。
  他撇了撇嘴:“有事兒說事兒,大可以不必自殘。”
  吳丹咧了咧嘴,正襟危坐了起來:“第壹件事兒,我大哥傳信回來,說姜太淵私下聯系過他,準備趁著楚炎兩國交戰,讓我們吳國行個方便,給他們讓出壹條路,從炎國身上咬掉壹座城池,作為姜齊的立國之本。
  姜太淵也承諾,會幫我們分擔來自炎國大部分攻勢。
  我跟我哥說,這種事情我不是很懂。
  我哥就讓我來找妳,說聽妳安排就行。”
  嬴無忌思忖片刻,點頭道:“我覺得沒有問題!”
  他從抽屜裏取出壹副地圖,平鋪在桌子上,微微笑道:“妳覺得睢州怎麽樣?”
  睢州乃是壹個軍事重鎮,處於炎吳兩國交界的地方,是炎國的軍事前線,對吳國的威脅有些大。
  炎國處於四戰之地,近百年來朝四個方向的擴張屢屢碰壁,只能逮著吳國揍,這個睢州就是刺穿吳國皮肉的獠牙。
  如果姜姓奪得了睢州,就相當於拔了炎國的牙,只要能束縛住姜姓的行動,吳國承受的壓力就會降低不少。
  睢州也能成為姜齊的前線,雖然明面上只是壹個孤城,但其實有暝都安邑這個大後方,效果會非常拔群,不管對炎國還是田齊,都會造不小的威脅。
  當然。
  對吳國也會有威脅。
  但只要暝都安邑被黎國掌控,姜齊就會老老實實的。
  所以,整體來說,這對吳國是件好事情。
  吳烈讓吳丹聽自己的,想必也是對黎國納的投名狀。
  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這不是問題的關鍵。
  問題的關鍵是,吳國究竟如何大開方便之門,才能讓姜齊攻下這座城池。
  而且睢州是軍事重鎮,想攻下可不是那麽簡單。
  吳丹神色有些凝重:“能打下麽?”
  “這個不好說!”
  嬴無忌如實答道:“還得看看後續如何安排,這件事情先放壹邊,妳可以先說說第二件事情!”
  吳丹臉上浮現出壹絲愁容,斟酌了半天用詞,才緩緩說道:“墨者公會……最近有些內訌!”
  “內訌?”
  嬴無忌眉頭壹皺:“如何個內訌法?”
  前些天,跟著趙郢差點叛亂的那些人,已經帶著黎國國書趕往鎬京了。
  為的就是告姬峒的狀。
  國書裏面,趙魏韓三家的家主皆有署名,外加趙氏眾人的死纏爛打,周天子被迫擼去了姬峒並肩王的爵位。
  這個為我教教主兼墨聖最近心情相當不好,抽打南宮燕屁屁的軟鞭都打斷了三條,讓南宮燕最近萬分幸福。
  吳丹神情有些糾結,沈聲道:“其實也不算內訌,就是在壹件事情上產生了很大的分歧。”
  “在哪件事情上?”
  “在要不要挖妳墻角這件事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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