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妳當質子,妳追敵國女帝?

想喝胡辣湯吖

歷史軍事

夜!
大黎王都。
飛魚衛,北鎮撫司。
雖是深夜,但這裏作為大黎王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壹百三十八章 冢盤結束,白芷小狐貍學些什麽東西

讓妳當質子,妳追敵國女帝? by 想喝胡辣湯吖

2023-9-4 22:29

  變故來得太快,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短短不到壹刻鐘的時間。
  姜太淵攤牌了為我教的身份。
  李采潭想殺人卻反手被打暈。
  韓倦趁所有人沒註意劈開牧野碑。
  然後嬴無忌帶著墨者公會的人劫走韓倦和李采潭。
  最後壹人壹狼把劈落的血晶吞了。
  這特娘的再強的腦回路都應該宕機了吧?
  “我的姑奶奶,妳怎麽什麽玩意兒都敢吃啊!”
  嬴無忌慌得壹批,連忙撬開白芷的嘴唇,伸進手指壹陣攪動,想要給她來個物理催吐。
  可換來的只有幹嘔。
  壹滴口水都沒有摳出來。
  “無,無妨!”
  “妖吞血晶,也不全是壞處。”
  “死不了。”
  韓倦雙眸緊閉,氣若遊絲,嘴唇裏擠出了這麽幾句話。
  “哦……”
  嬴無忌松了口氣,看著跪在地上壹邊打盹壹邊幹嘔的白芷,尷尬地擦了壹下自己的手指頭。
  他脫下外衣,纏在白芷腰間,隨後左手拎起她,右肩扛起韓倦,轉身瞅了紅塵和姜太淵壹眼:“既然沒別的事兒,我就先撤了哈!”
  “哼!”
  紅塵冷哼壹聲,遠遠地望了壹眼太史寮,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他當然恨不得把嬴無忌撕成碎片。
  但他為了這次任務付出的代價已經太大了。
  牧野碑雖然受到了重創,卻還沒有完全廢掉。
  當下之急,是把牧野碑帶走。
  如果為了殺嬴無忌,讓姬姓聯盟找到可乘之機,那壹切就太不能接受了。
  “嬴老弟等等!”
  姜太淵卻笑著挽留。
  嬴無忌瞇了瞇眼:“哦?姜老哥有什麽指教?”
  他之前只是覺得,姜太淵只是功利心很重,為了賣人情不惜把人全騙進來。
  卻沒想到,這個人是特麽為我教的二五仔。
  不過想想也是,為我教妖人本來就是楊朱壹脈的思想極端者。
  這人身負國仇家恨,難道還真指望他放下俗世的壹切修心養性?
  加入為我教。
  不奇怪!
  “這事兒鬧得妳看!”
  姜太淵笑容十分自然,依舊是以前的爽朗漢子模樣:“各為其主,我想要得到牧野碑,妳應該也能理解吧!”
  嬴無忌笑容淡然:“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姜太淵笑呵呵道:“我就說妳能理解,畢竟妳也是壹國公子,最能理解我的處境。老哥瞞妳許久,是老哥不對,改天登門道歉。不過好在我準備還算周到,沒讓妳的人損失太嚴重。”
  “哦?那我還得謝謝老哥了?”
  嬴無忌嘴角噙著壹絲笑意。
  對這個二五仔。
  他實在不知道怎麽看待。
  這是壹個純粹的人,純粹得有點可怕,為了自己的目標可以做壹切事情。
  現在他認定自己是壹個未來的大腿,所以對自己來說,他應該是壹個有利的人。
  但……實在有些喜歡不起來。
  姜太淵臉色壹點也不尷尬:“還沒幫上什麽大忙,我也不好意思討謝,不過這牧野碑不是還在的麽?”
  說著,他指了指牧野碑。
  嬴無忌這才看到牧野碑真正的模樣,上面刻錄的完全就是天下貴族的系譜圖。
  系譜圖的末端,幾乎刻錄著如今所有存世的貴族,而那些消亡在歷史長河中的家族,卻在上面找不到任何蹤跡。
  這張圖不是歷史,而是天下的實時反饋。
  而在嬴趙兩家王室對應的位置上,正釘著兩顆黑氣四溢的釘子,想必這就是導致嬴趙兩家王室人丁稀薄的原因。
  姜太淵笑容很坦蕩:“牧野碑雖然受到重創,但血脈規則只是變弱了,卻仍然沒有消失。妳進來不就是為了拔掉這兩顆釘子麽?咱們兩個又不是外人……”
  說著,便做出了壹個請的手勢。
  紅塵眉頭壹皺:“姜太淵,妳別太過分!”
  姜太淵朗聲壹笑:“我們的任務只是搬走這個東西,至於怎麽搬走的,搬走之前又做了什麽,對結果沒有任何影響。紅塵大人,這次任務的主導者是我,還請妳不要指手畫腳!”
  紅塵怒聲道:“那妳還磨磨唧唧的幹什麽?還不快去?”
  “嬴老弟,請吧!”
  姜太淵做出了壹個請的手勢。
  嬴無忌瞇了瞇眼,沖翟雲招了招手:“翟老哥,麻煩把韓倦和白芷帶回去。”
  “好……”
  翟雲嘆了壹口氣,飛快把兩人接過去,卻是交給了另外幾個墨者:“我帶壹些人在這護著妳!”
  嬴無忌搖頭:“不必!墨者公會的人情我記下了,兄弟們的命也是命,出問題的話我自己也容易逃跑些!”
  “老翟,咱們就走吧!”
  吳丹沈聲勸道,不著痕跡地將用來逃跑的玉石又塞回了嬴無忌手中。
  “行吧!”
  翟雲只能點頭,如今嬴無忌正在燃血狀態,論修為並不弱於紅塵太多,自己留下來反倒是拖後腿了。
  他咬了咬牙,沖姜太淵伸出了中指:“姜太淵!妳可越來越行了啊!”
  姜太淵淡然壹笑:“謬贊謬贊!小有進步,不然今天也不可能笑到最後。”
  “哼!”
  翟雲冷哼了壹聲,直接帶人甩袖離去。
  很快,石碑周圍就只剩下嬴無忌和為我教的人,還有壹頭伏在地上打盹的圖騰狼王。
  “請吧!”
  “嗯!”
  嬴無忌隨他來到了牧野碑前,看著那兩顆滿是黑氣的釘子問道:“說吧!怎麽才能把它們拔出來?”
  牧野碑很邪性,如果只是擊碎外殼還好。
  傷及它的根本,很有可能會受到反噬。
  就好比剛才的韓倦,感覺他全身的經脈都瀕臨破碎的邊緣。
  況且周攜王費盡千辛萬苦才把釘子釘進去,又怎麽可能輕易拔出來?
  姜太淵笑了笑:“方法倒不是很復雜,不過我需要嬴老弟做出壹個承諾。”
  “說吧!妳又不是做慈善。”
  嬴無忌嗤笑壹聲:“妳是希望我發血誓,幫助妳們姜氏復國麽?”
  “什麽話什麽話,我們姜氏現在只是被架空,還沒滅國呢!”
  姜太淵笑嘿嘿道:“何況妳自己處境也不咋好,僅僅兩顆釘子,讓嬴老弟妳為我賣命,我得多黑心啊?”
  “哦?那妳的意思是……”
  嬴無忌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姜太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牧野碑現在效力大減,不孕不育的buff也勢必削弱了壹些。
  如果他用兩顆釘子就想讓自己為姜姓復國當牛做馬,屬實有些離譜了。
  他只要敢這麽提,自己就敢當場翻臉。
  姜太淵笑了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妳在黎國當駙馬,自然也不可能枉顧國家的利益。我只要妳保證,他日我需要妳的時候,妳能盡余力幫助我,並且在姜氏復國以後,盡力助我們完成變法就行。”
  嘖!
  這個人提要求還真藝術。
  盡余力,就是在不觸及自己根本利益的前提下,有多少力出多少力。
  還有齊國的變法,也白嫖了壹個相當不錯的勞動力。
  作用很大。
  卻不招致人反感。
  “行!”
  嬴無忌不再有拒絕的理由,如今局面已經失控,這個是絕對能夠接受的結果,便當場立下了血誓。
  姜太淵見狀,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個最大的人情,終於賣出去了。
  他遞給嬴無忌壹雙金絲手套:“這是先祖姜尚雕刻牧野碑所留之物,戴著它能消減九成反噬!當年攜王想來齊國借來著,不過沒借到。”
  “多謝!”
  嬴無忌拱了拱手,飛快帶上金絲手套,運足真氣攥住兩顆黑氣釘。
  接觸到黑氣釘的壹瞬間,兩顆釘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瘋狗,周身的黑氣瞬間狂暴了起來,化作壹根根黑色絲線,瘋狂朝嬴無忌雙手鉆去,不過卻被金絲手套隔絕了大部分。
  可即便這樣,嬴無忌也感覺到了鉆心的疼痛。
  但好在。
  黑釘拔了出來。
  嬴趙兩家系譜圖上紅色的光芒,也恢復了正常的流動。
  只是……真特麽疼啊!
  嬴無忌只感覺雙手好像每壹根毛孔都有針在紮,疼得嘴唇直發抖,就這還是金絲手套隔絕九成的結果,這特麽要是不戴手套……
  姜太淵笑呵呵地把手套接回去:“這種反噬很難消除,不過妳老丈人應該就解決的方法,妳可以先用雷法緩解壹下。”
  “嗯!”
  雷法驅動,果然好了許多。
  姜太淵笑了笑,隨後便重新看向牧野碑,右手壹翻便出現了壹個壹升左右的玉瓶。
  “嬴老弟讓壹讓,我先幫我們老姜家恢復壹下血脈。”
  “這……”
  “這是我們這壹代王室,所有人的心頭血,整個王室死得就剩齊王和我兩個人,才換來的機會!”
  “……”
  嬴無忌嘴角抽了抽,這老姜家還真狠啊,這麽大的代價,難怪能造就姜太淵這種瘋批。
  姜太淵打開瓶塞,反手壹刀就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以自己的血氣,將瓶中心頭血全都灌入了姜家的系譜圖中,讓本來已經黯淡到極致的姜家血脈,重新煥發了生機。
  但牧野碑卻像壹頭吸血鬼,把心頭血吸完以後,還是不滿足,瘋狂吸姜太淵的血。
  姜太淵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臉上卻依舊帶著張狂的笑意,仿佛早有預料,灌下壹口又壹口藥液,補充血氣的消耗。
  終於。
  在從姜太淵身上抽出的血都開始血色黯淡的時候,牧野碑終於停止了吞噬。
  而此時,血碑上的系譜圖,姜家的血芒已經徹底點亮,甚至比起嬴趙羋三家都差不了多少。
  嬴無忌問道:“這就行了?”
  姜太淵勉強壹笑:“沒有家族勢力,這血脈就是無根浮萍,不過也能復蘇壹代人的血脈,只要我們重奪姜姓大權,就能給續上。”
  “只是這牧野碑……”
  嬴無忌指了指比起之前黯淡數倍的牧野碑,他很懷疑這玩意兒還能不能操控血脈了。
  姜太淵嗤笑壹聲:“應該是不可逆了,雖然在周王室覆滅之前,血脈規則還不會消失,但這種舊規則遲早要消亡,我也只是打算趁著他消亡之前再撈壹把好處罷了!嬴老弟,我給妳壹個忠告,新的規則遲早要確立,千萬不要迷信血脈。”
  嬴無忌:“……”
  他現在隱隱覺得。
  道家的確知道許多大秘密。
  不論是姜太淵現在的話,還是韓倦強斬牧野碑的行為,都在說明這壹點。
  姜太淵因為血氣貧瘠,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卻還是大笑道:“紅塵!收東西,準備交差了!”
  “哦!”
  紅塵沈著臉,飛快來到兩人面前:“說吧!該怎麽弄?”
  姜太淵哆哆嗦嗦遞給他壹副圖紙:“就這麽弄……”
  紅塵皺著眉頭,準備仔細品讀。
  可就在這時。
  遠方傳來劇烈的轟鳴。
  整個太史寮轟然倒塌,壹道強絕的氣息,瞬間彌漫在整個空間內。
  嬴無忌只覺猶如泰山壓頂,差點跪倒在地。
  姜太淵更是不濟,直接被壓趴在了地上。
  紅塵面色劇變:“悟神境高手!”
  “哈哈哈!”
  隨著壹陣狂笑,南宮羽帶著姬姓聯盟飛快趕到,將眾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他笑容無比癲狂:“進了我們的地盤還想走?我家先祖跟攜王謀劃了那麽久,怎麽可能給妳們坐收漁利的機……什麽!妳們對牧野碑做了什麽?”
  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看見黯淡了數倍的牧野碑,還有嬴趙姜都恢復正常的系譜圖,臉色頓時黑的像燒了十年的鍋底。
  在他身邊,站著壹個身披甲胄的枯屍。
  周身死氣四溢,悟神境級別的威壓,便是從這枯屍身上散發出來的。
  姜太淵被壓得站都站不起來,笑容卻依舊燦爛。
  “做了什麽?可不就是妳看到的這些?”
  “姜太淵,該死!”
  “那我得趕緊跑壹跑!”
  姜太淵呲牙壹笑,直接掏出壹枚玉石:“嬴老弟,老哥先走壹……臥槽!我嬴老弟呢?”
  他已經找不到嬴無忌的身影。
  現在明顯也不是好奇嬴無忌在哪的時候。
  他直接捏碎玉石,瞬間整個人的身軀,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動作太快,所有人都急了。
  “姜太淵!”
  “姜太淵!”
  南宮羽和紅塵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任誰都沒想到,姜太淵拿了這麽多好處轉頭就走,這是真不管隊友的死活啊!
  就連嬴無忌也趁亂逃跑了。
  艹!
  這叫什麽事兒?
  南宮羽死死地盯著紅塵:“說吧!是妳自己讓出牧野碑,還是我們先把妳殺了,在自己取牧野碑?”
  “呵!”
  紅塵冷笑壹聲,絲毫沒有挪步的意思,看向枯屍的目光無比忌憚,冷笑壹聲道:“南宮拓可真狠啊,為了今天居然把自己練成了枯屍,只可惜經過這麽久,只保留了悟神境的實力,圖騰獸也是他困在這裏餵養的吧?”
  “悟神境又如何?”
  南宮羽獰笑壹聲:“殺妳還不是隨隨便便?”
  紅塵冷哼壹聲,直接操控吃飽了的圖騰獸站起了身:“那就讓我領教壹下上古兵聖的手段吧!”
  在他紅塵的字典裏。
  沒有逃跑,只有戰死。
  反正不是自己的軀體。
  若這都逃跑,那才是真的讓人笑掉大牙了。
  而且謀劃這麽久,還是竹籃打水壹場空,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戾氣。
  南宮拓的枯屍明顯已經沒有了神智,卻還是保留了戰鬥的本能。
  當下便不再猶豫,直接擎搶沖向了紅塵。
  霎時間,血肉亂飛。
  ……
  另壹頭。
  “嘶……”
  “悟神境強者果然恐怖如斯。”
  “紅塵畢竟只是借身,修為最高的不過胎蛻境,這只能被亂殺啊!”
  “問題是,我們怎麽辦?”
  壹瞬間,所有人都沈默了。
  吳丹扯了扯嬴無忌的衣袖,壓低聲音道:“烏雞哥,等會妳先走吧!南宮家明顯就是奔著嬴趙羋三家的天驕來的,羋星璃、項鼎和趙闊都已經中招了,他們在絳城,也不敢把人全殺了,應該也不會為難我們。”
  嬴無忌:“……”
  這回,他是真的有些猶豫,理性告訴他應該走。
  但畢竟他是總指揮,就這麽走了實在不像話。
  以後裝逼都沒底氣。
  不過這個時候,壹個人忽然說話了。
  “不,不必……”
  說話的人,正是被法度之獄反噬到昏迷的公孫棣。
  嬴無忌眼睛壹亮:“公孫老弟,妳還有什麽底牌麽?”
  “我,我有……”
  公孫棣嘴唇哆哆嗦嗦,卻有氣無力得說不出口,最後幹脆直接閉上了眼:“等,等會那邊結束了,把我弄醒!”
  說罷,腦袋壹歪,又昏了過去。
  嬴無忌:“……”
  羋星璃:“……”
  眾人:“……”
  翟雲啐了壹口:“法度之獄可真拉胯,壹頓刑罰下來,紅塵啥事兒沒有,他被反噬成憨憨了。”
  本來已經昏迷的公孫棣幽幽睜開眼:“非攻領域才拉胯,最多讓紅塵從辣手殺人,變成和氣地殺人。”
  罵了壹句。
  他的眼皮又重了起來,腦袋壹歪壹歪,好像又要暈過去。
  這時。
  嬴無忌壹把捏在他的大胯上:“別睡!那邊結束了。”
  公孫棣叫聲淒慘:“嗷!”
  ……
  另壹頭。
  戰鬥已經結束了。
  圖騰獸很強,卻也只是兵人境,即便吞了壹大口血晶,最多也只是兵人境巔峰。
  紅塵倒是悟神境強者,但本體並不在這裏,所有軀體加起來,最多也只能發揮接近兵人境的戰力。
  但南宮拓的枯屍,卻還保留著實打實的悟神境戰力。
  而且是兵家這種實打實的殺戮機器。
  若是紅塵本尊親至,加上圖騰獸尚且有壹戰之力,可惜……
  枯屍南宮拓擦了擦劍身上的血跡,重新收攏到刀鞘之中,旋即便站會南宮羽身邊。
  南宮羽恭恭敬敬地行了壹個禮,沖眾人微微點了點頭,便上前查看牧野碑的情況。
  查看以後,神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韓威忍不住問道:“小侯爺,情況如何?”
  “哼!”
  南宮羽神色猙獰:“傷了根本,雖未消隕,但規則之力消減了壹大半。”
  魏猛咬牙道:“那怎麽辦?”
  南宮羽臉色微寒:“只能按原計劃來了,諸位準備放血吧,雖效力達不到預想,卻也能有質的提升。”
  “好!”
  眾人對視了壹眼,紛紛拔出刀劍準備放血。
  “等等!”
  南宮羽叫住了他們,遠遠望了壹眼守陣防禦的嬴無忌等人,臉上笑容猙獰:“也不能讓他們平白看著,把圖騰獸的血都放出來,給他們準備壹個大禮!”
  他們進入冢盤,壹是為了牧野碑,二就是為了嬴趙兩家人。
  趙寧沒有進來,他們管不了。
  但現在在裏面的人,有壹個算壹個,血蠱全都得安排上。
  手握羋家趙家壹代精銳的性命,到時候姬姓諸家牽制,以姬姓聯盟之威,必定護自家離去,甚至如果夠狠的話,直接暴起在絳城開戰,壹舉破了趙氏的王城!
  若能如此,即便牧野碑效能損失了壹半,今日之事也算成功!
  “是!”
  眾人齊齊應聲。
  而枯屍南宮拓,也重新抽出了長劍。
  嬴無忌那邊防禦陣法與符紙疊加得像個貴客,但對於悟神境強者,僅僅是壹劍的問題。
  姬姓的其他人,則紛紛準備給圖騰獸屍放血。
  壹個個,臉上都帶著猙獰的笑意。
  這冢盤,就是法外之地。
  壹舉幹廢趙羋年輕壹代的精銳,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廢掉他們,也省的等會有人搗亂。
  可就在這時。
  “嘭!”
  沒由來的,獸屍憑空炸開,化作漫天的血霧和肉沫。
  旋即滔天烈火掠過,所有血肉都消弭無形,只留下了燒焦的氣味。
  緊隨而來的,是另外壹股強橫的威壓。
  張狂!
  霸道!
  讓人窒息。
  南宮羽悚然壹驚,連忙擡頭望去,看到來人身影之時,頓時面色蒼白如紙。
  “嬴,嬴越!”
  另壹邊,也是壹陣驚呼。
  “老,老逼登?”
  嬴無忌麻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公孫棣最後的底牌,居然是老逼登!
  這尼瑪。
  乾王親至誰能想得到?
  隱約間,他想起了前些天趙暨也跟他提過,說還留有壹張底牌,到時候他就知道了,讓他放心發揮。
  難道他說的也是……
  可壹國之君,親自來這裏,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公孫棣蒼白的嘴唇壹張壹翕:“這是神通身外化身,雖然需要消耗極大,卻不會影響大乾的穩定。”
  如此說來。
  倒也合理。
  嬴無忌直拍大腿:“既然他在,為什麽早不出現?”
  公孫棣虛弱道:“兩位陛下說,萬事要占壹個理字,南宮家占盡先機,咱們找不到證據,外面又有諸家夫子,壹不留神就會舉世皆敵。但南宮拓出手就不壹樣了……”
  “也就是說,如果南宮拓沒出手,其他情況就算我死了,他也不會出手?”
  “這……主要事先他們也沒想南宮家居然如此喪心病狂,而且覺得只要妳不貪《顓頊古歷》,就不會出現大問題。所以給我下的死命令是,除非遇到實實在在的悟神境強者,不然不能祭出陛下化身。”
  “倒也不錯……”
  南宮拓屍身壹出來,明目張膽破壞規則的就是周王室,老逼登出手就再也不會有任何顧忌。
  畢竟這盛會,是百家的盛會,必須占據道德制高點。
  另壹頭。
  “鏗!”
  兩個悟神境強者第壹次交鋒,便已經分出了高下。
  嬴越紋絲不動。
  南宮拓卻退後了好幾步,身上的枯肉,也因為這壹次硬撼,而撲簌簌掉落。
  嬴越冷哼壹聲:“想不到壹代兵聖南宮拓,居然也用了邪法將自己煉制成屍傀。千百年後,威名盡毀,只為行齷齪之事。祖先屍身,居然有後代敢用,真是壹群孝子賢孫啊!”
  “桀桀桀……”
  南宮拓屍身發出淒厲的怪笑,再次迎向嬴越。
  南宮羽看到這壹幕,掙紮的神色在臉上壹閃即逝,當即下令道:“撤退!”
  其他諸家卻都不依,將南宮羽團團圍住。
  “小侯爺,莫走!”
  “我等廢了這麽多心血,怎麽能說走就走!”
  “我們聯手,未必對付不了……”
  南宮羽都要被氣笑了:“妳們瘋了麽?妳們知不知道悟神境是什麽概念?”
  韓威有些猶豫:“可還有老兵聖……”
  “蠢材!”
  南宮羽罵了壹句,直接拔出了佩劍:“誰在攔我我就跟誰不客氣!”
  其余眾人頓時大怒。
  也紛紛拔出刀劍,沖南宮羽怒目而視。
  事到如今,魏韓吳燕炎,每家都惹了壹身臊,等從冢盤出去,必然汙了聲名。
  若是再完不成任務,豈不是虧到吐血?
  原本看似牢不可破的姬姓聯盟,就這樣出現內訌了。
  但這內訌很快就被打散了。
  打散它的,是壹道劍氣。
  “轟!”
  壹劍下去,十幾個人被攔腰斬斷。
  壹同斬斷的,還有南宮拓的持劍的右手,整具屍身的戰鬥力頓時失去了小半。
  姬姓眾人終於慌了,再也不敢攔南宮羽。
  這裏可是法外之地,嬴越可是會殺人的。
  他們打算讓南宮拓對待其他人。
  嬴越就會怎麽對待他們!
  “撤!”
  “撤!”
  壹群人不敢絲毫停留,烏央烏央朝出口湧去,南宮羽隔著老遠,便直接撤去了封門的陣法。
  原本以為能笑到最後的姬姓聯盟,就這麽以最倉皇的方式離開了。
  嬴越冷笑壹聲,卻並沒有阻攔他們離去。
  他看了壹眼南宮拓,憐憫的目光中帶著壹絲鄙夷:“壹代兵聖,為了搖搖欲墜的周王室,居然選擇以如此不體面的方式死去!唉……”
  說罷,又是壹劍飛出。
  壹刻鐘後。
  塵埃落定。
  任憑南宮拓在世時再怎麽輝煌,到如今也不過只是壹具沒有神智的枯屍。
  在正值全盛時期的嬴越面前,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嬴越將南宮拓的斷肢收攏在了壹起,唯壹能動的腦袋,也被他五花大綁起來。
  他這才沖眾人擺了擺手:“妳們也出去吧!”
  眾人面面相覷,猶豫片刻之後,便相互攙扶著朝出口離開。
  終於結束了。
  過程充滿了各種意外,結局也慘兮兮的,趙羋兩家足足廢掉了壹小半的精銳。
  但和其他人比起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無忌,妳帶著白芷留下!”
  “哎?”
  嬴無忌停下腳步,卻看到嬴越提著南宮拓的碎屍塊緩緩走來。
  臉上還帶著溫煦的笑容。
  表現得像個慈父。
  嬴無忌想到自己曾當眾罵過他老逼登,就感覺渾身不自在,但就這麽溜了,又會顯得自己很弱。
  便只能停下腳步,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嬴越站定。
  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父子倆就這麽對視了許久,誰都沒有先說壹句話。
  過了許久。
  他才緩緩開口:“給爹講壹講,冢盤裏都發生了什麽。”
  “哎!”
  嬴無忌沒有磨嘰,把冢盤裏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講了壹遍。
  聽到血源蠱的時候,嬴越臉色頓時變得很不自然,想要怒罵,又覺得有損威嚴。
  嬴無忌攤了攤手:“得!幸虧來的是身外化身,不然把壹國之君都給搭進去了!”
  “無妨!”
  嬴越哼了壹聲:“南宮拓那老匹夫,居然想得出如此下作歹毒的招式。不過此蠱對悟神境強者影響終究有限,等會出去我就閉關把蠱蟲驅出!”
  嬴無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逼:“事情講完了,可以出去了麽?這裏丫的全是血,妳沾上了不怕,我沾上了怕啊!”
  他身懷雷法,只要小心點,完全不用怕蠱蟲。
  但他是真的不想跟嬴越呆壹起。
  這老逼登明明是個冷血君王,偏偏還要擺出壹副慈父般的神態。
  很尬!
  很假!
  讓人渾身不自在。
  嬴越瞥了他背上的白芷壹眼:“就這麽帶著尾巴出去,周身更是妖氣失控,別人察覺不到妖氣,難道那些夫子也察覺不到?妳是嫌她死的不夠快?”
  嬴無忌:“……”
  記得十三爺說過,白芷突破胎蛻境的時候,必然會有恢復真身的過程,這個階段壹定要小心再小心。
  妖的存在,在中原諸國都是禁忌。
  只是把它們培養成奴隸還能勉強接受。
  作為自由的個體,尤其是具備胎蛻境以上的修為,絕對是天怒人怨的存在。
  “那……怎麽辦?”
  “她馬上要突破,卻還沒有突破,突破之前不可能完全控制妖氣,為父在這裏守著,妳尋個地方,護她突破吧!”
  “要怎麽才能護她突破?”
  “每種妖都有自己的突破方式,這點我們幫不上忙。妳只要記住,妖代表的是極致的野性,尤其是她這種從小被當做人養的,更需要天性的釋放。突破過程不能有任何不順心的地方,她不管想要做什麽,妳都壹定要順著來。”
  “行!”
  嬴無忌點了點頭,這個他懂,不就是當成姨媽期的女朋友哄麽?
  他咧了咧嘴問道:“我能不能問壹個問題。”
  “問吧!”
  “我母族是不是跟妖族有關系,又為什麽會把白芷送過來?”
  “這……”
  嬴越瞇了瞇眼睛,神識掃過整片空間,再次確認除了白芷之外只有父子二人,這才淡淡壹笑:“妳母族的確跟妖族有些關系。”
  嬴無忌眉頭壹跳:“所以說,我也有妖族血統?我娘是什麽妖,妳是怎麽追上手的?”
  “啪!”
  嬴越壹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強調道:“妳娘是人!”
  嬴無忌撇了撇嘴:“那我母族到底跟妖族什麽關系?”
  “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告訴妳!”
  嬴越神情有些凝重,又忍不住多看了白芷壹眼:“記住保護好這個小丫頭,她身上有妳的大機緣!”
  “她到底什麽身份?”
  “不可說!”
  “又是什麽大機緣?”
  “不可說!”
  “娘的!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我懷疑妳就是在唬我!”
  嬴無忌罵罵咧咧的:“我就不信真有機緣,要真有機緣,妳為什麽不把她召回去送給嬴無缺?”
  嬴越眉頭緊鎖:“在妳心裏,孤真就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
  嬴無忌反問:“不然呢?”
  “……”
  “……”
  父子倆之間的氣氛,又陷入了讓人窒息的沈默。
  良久。
  壹聲嚶嚀打破了沈默。
  嬴越煩躁地揮了揮手:“去吧!別在孤跟前礙眼。”
  “回見了您!”
  嬴無忌撇了撇嘴,直接背著白芷朝太史寮的偏殿趕去。
  過了這麽長時間。
  白芷也終於從食困壹般的昏迷中醒來了。
  準確說是……
  醒了!
  但沒完全醒!
  正趴在嬴無忌的耳邊呢喃細語,絲絲熱氣搞得嬴無忌耳後癢癢的。
  “公子……”
  “昂!”
  “好飽……”
  “我知道!”
  “還想吃……”
  “沒了!”
  嬴無忌壹陣蛋疼,剛才他觸碰過牧野碑真身,哪怕壹絲壹毫的改變,都會造成極大的反噬。
  韓倦可以不要命。
  他得要命。
  只是拔了兩顆釘子,自己雙手就快廢了,再砍下來壹塊血晶,那不得當場小命沒有?
  “想吃嘛!”
  “沒有!”
  “想吃……”
  “沒……臥槽!”
  耳朵被咬了。
  則溫熱壹嘬,讓嬴無忌整個人都僵了壹下。
  白芷咕嘰咕嘰跟吃果凍壹樣,微微紊亂的呼吸,不停地朝嬴無忌耳朵裏撲打著熱氣。
  “啊這……”
  嬴無忌只感覺腿有些軟,噔噔噔連著向後退了好幾步,猛得靠在了書案上。
  “呀!”
  白芷尖叫壹聲,直接向後栽去。
  尖叫壹聲,她從書案上坐了起來。
  “嘶……”
  “好疼!”
  “好疼!”
  不停揉著腦袋,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滾。
  嬴無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妳早就清醒了吧?”
  “也才剛醒不久……”
  白芷感覺他好像有些生氣,哼哼唧唧應道。
  嬴無忌嘴角抽了抽:“剛才那招是誰教妳的?”
  當然是花……
  花朝姐姐不讓說。
  白芷擡起小臉,梗著白皙的脖子:“我,我自學成才。公子再讓我嘬壹下嘛,我學的可多了……妳出去就該成親了,我現在就想侍寢。”
  嬴無忌有些頭疼:“妳馬上要突破了,還是先忙突破再說吧……”
  “可剛才公子的爹說,要什麽都順著我,我要侍寢!”
  “……”
  霧草。
  好像還真沒什麽毛病。
  他揉了揉腦袋:“可這渾身血呼啦的,完全沒有氣氛啊!”
  “脫了不就行了?這個我會!”
  白芷很興奮,三下五除二就把嬴無忌的外衣給剝了下來。
  然後就反身把嬴無忌按在了書案上,兩個人壹個在上,壹個在下,只穿著寬松的內襯,四目相對。
  白芷有些緊張:“公,公子,我學了老多了,我給妳表演壹下。”
  說著,便將微微顫抖的小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
  嬴無忌只覺微微有些發涼的小手在胸膛輕撫,神情忍不住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吞了血晶,以前那個呆萌小丫頭,好像憑空長大了壹些。
  各種意義的長大。
  以前這雙眼睛,只能看到清澈的愚蠢。
  現在卻能看到專屬於少女那青澀的嬌媚。
  此時發生的壹切,還有剛才那招嘬耳朵,都有些不熟練,但卻恰到好處。
  可是有壹個問題,誰教她的?
  嬴無忌好像有些無暇思考這個問題。
  因為現在,他很上頭。
  “公子,這樣好麽?”
  “好!”
  “那我繼續了啊……”
  “嗯!”
  “可是好像沒辦法繼續了。”
  “妳知道為什麽沒有辦法繼續麽?”
  “為什麽?”
  “因為妳還沒進入狀態。”
  “那怎麽才能進入狀……啊!”
  白芷被按在了書案上,壹臉緊張地看著嬴無忌。
  “現在進入狀態了麽?”
  “還,還沒……”
  “那現在呢?”
  嬴無忌伸出手,攥住了那條雪白的尾巴。
  白芷驚呼壹聲,俏臉頓時變得通紅,身體熱得發燙。
  ……
  兩個時辰後。
  嬴無忌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
  那句“要讓她順心”,差點掏空了他的身體。剛以壹品靈胎突破胎蛻境的妖,戰鬥力實在太猛了。
  好在結果雖然很痛苦。
  過程卻還是很愉悅的。
  就是……
  他望了壹眼書案,壹條軟萌漂亮的小白狐正舒服地睡著。
  這麽笨。
  竟然真的是狐貍。
  只是,這得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嚶……”
  白芷感受到了嬴無忌的目光,舒服地伸了壹個懶腰,縱身壹躍便跳到他的脖子上,掛在脖子上繼續睡。
  嬴無忌本想抱著它,但伸手壹摸卻摸不到妖身,只摸到了壹個溫軟的圍脖……
  氣息全無,任誰都看不出半點貓膩。
  胎化易形未免也太好用了。
  “呼……”
  嬴無忌出了壹口氣,脖子上掛著小圍脖,坐在書案上發呆。
  很幸運的壹點,白芷吞完血晶之後,精氣神全都達到了十二層的頂峰,實打實的壹品靈胎。
  蛋疼的壹點,剛突破胎蛻境,她許久都不能化作人身。
  壹回想起剛才旖旎的場景,他就壹陣心慌。
  這特娘的,豈不是在大婚之前,都只能重新恢復單身漢的生活了?
  “唉……”
  過了約莫壹刻鐘,外面響起壹個聲音。
  “走吧!”
  “哎!”
  嬴無忌悵然若失地離開了這個記憶深刻的房屋。
  嬴越直接把壹個古樸的羊皮卷軸丟給他:“《顓頊古歷》,記住,是妳壹個人拿到的。”
  “哎!”
  嬴無忌把卷軸收起來,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嬴越罵道:“看妳那出息!只是壹個女人,魂都被勾走了?”
  “白芷不是壹般的女子。”
  嬴無忌想了想,補充道:“她有尾巴!”
  嬴越:“……”
  自己這個兒子。
  倒是個癡情種。
  嬴無忌:“父王!咱們趕緊出去提親吧,快些把婚期定下來,越早越好。我相中了兩個,都賊漂亮!”
  嬴越:“???”
  他忽然感覺,自己對“癡情種”這三個字有些不尊重。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