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妳當質子,妳追敵國女帝?

想喝胡辣湯吖

歷史軍事

夜!
大黎王都。
飛魚衛,北鎮撫司。
雖是深夜,但這裏作為大黎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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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壹十八章 全員影帝,殺瘋了,五馬分屍!

讓妳當質子,妳追敵國女帝? by 想喝胡辣湯吖

2023-9-4 22:29

  新法碑前。
  羅偃的屍體靜靜地躺著。
  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痛楚。
  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因為他知道他的使命已經結束了。
  這壹輩子。
  為了理想他做過很多不情願的事情。
  但最後,還是如願以償死在了沖鋒的路上。
  扛著新法,邁出了最後壹步。
  如果沒有李擷江跳出來。
  這可能就是新法的最後壹步。
  但李擷江跳了出來。
  在羅偃剛剛倒下的時候。
  “這狗東西!”
  嬴無忌暗罵了壹句,轉頭看了壹眼花朝,只見她緊緊的抿著嘴唇,看向李擷江的目光中充滿著憤恨。
  趙暨目光也冰冷無比:“今日乃是以羅相祭新法的日子,李愛卿又無任何官職,難道是自己觸犯了新法,也想隨羅相送新法壹程?”
  話音剛落。
  周圍的侍衛就紛紛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整個刑場,充滿了肅殺的氛圍。
  李擷江神情發緊,這些時日因為流言和試圖接觸李采湄的原因,王室的註意力壹直都在李家身上,他很確定趙暨現在就想殺了他。
  甚至在晚那麽壹刻。
  這些侍衛的刀可能就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必須立刻把事情鬧大。
  他立馬上前壹步,用了平生最大的聲音吼道:“回陛下!羅相雖違背新法,卻也以血祭碑。但咱們大黎,還有真正的亂國之佞人逍遙法外!下臣李擷江,要彈劾太子趙寧,女扮男裝,圖謀竊國!”
  吼這句話的時候。
  他渾身都在顫抖。
  哪怕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當著趙暨的面說出這句話,也感受到了極致的恐懼。
  眼前的不僅是權柄最大的君王。
  更是黎國當之無愧的第壹強者,哪怕聖人在場也不敢直攖其鋒的存在。
  若他不顧後果殺自己,外人想攔恐怕不容易。
  但好在趙暨沒有動手。
  事實上趙暨也不會動手。
  “謔!”
  “還有這種事?”
  “趙寧真是女的?”
  “這李擷江瘋了吧,怎麽這種謠言都敢造?”
  “真是找死啊!”
  李擷江的壹番話,瞬間點燃了在場的所有人。
  有些人是真的震驚。
  有些人是純屬拱火。
  在場的百姓都懵了,最近絳城裏面是有流言,但也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聽到的。
  壹些圍觀的小貴族,也只是以為這是流言蜚語,結果沒想到,李擷江這是直接拿自己的命來逼宮。
  至於壹些早就清楚內情的。
  也是壹個個做出了震驚的神情。
  “什麽!”
  “太子是女兒身?”
  “竟有此事?不能吧!”
  “李擷江!休要胡言亂語,妳這是想毀了黎國未來麽?”
  驚呼聲討伐聲此起彼伏。
  李芮也是怒不可遏,瞪大雙眼,臉上的肌肉瘋狂抖動:“孽障!妳在胡言亂語什麽,給我住嘴!”
  他飛快上前走壹步。
  惶恐地向趙暨拱手道:“陛下!吾孫胡言亂語,殿下怎麽可能是女兒身呢?他得了失心瘋,老臣這就拉他下去醫治!”
  趙暨托著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失心瘋啊,那把他拉下去吧!”
  都是人精。
  他怎麽可能看不出李家想要跟李擷江割席?
  李擷江自然不會任由李芮把自己拉下去,當即調動了周身所有的真氣:“陛下!下臣心智無比正常,願以性命擔保所說之言句句屬實!”
  壹席話。
  擲地有聲!
  趙暨卻理都不理他,斜睨了李芮壹眼:“李愛卿,妳不是說妳的孫兒得了失心瘋麽?為什麽不押他下去治療?”
  “哎這……”
  李芮本來就是演的,又怎麽可能真把李擷江拉下去?
  趙暨淡淡壹笑:“口中說著令孫有失心瘋,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所以說令孫今日行徑,是李愛卿暗中授意的麽?”
  “陛下!”
  李芮趕緊解釋道:“老臣沒有!”
  趙暨不耐地皺了皺眉:“那妳還不把這孽障押下去?”
  “這……”
  李芮有些遲疑。
  李擷江也如芒刺背。
  魏韓兩家和趙氏宗室雖然也算隊友,但自己把團戰開起來之前,他們根本不會摻和進來,個個明哲保身。
  壓力來到了李家這裏。
  要真聽趙暨的話,李家爺孫就這麽撤了的話,恐怕立刻就會成為中原第壹笑柄。
  李芮臉上肌肉有些僵硬,卻還是擠出壹副笑容:“陛下!老臣這個孫兒雖然位卑言輕,卻也不是胡言亂語之人。不妨聽他先說說……”
  趙暨冷聲打斷道:“那李愛卿覺得這不是失心瘋,而是確有其事對吧?”
  他掃了壹眼。
  發現以趙郢為首的壹幫宗師老匹夫都在按兵不動。
  想要把他們吊出來。
  恐怕得下猛料啊!
  “陛下,不,老臣……”
  李芮腦袋上冒出了絲絲冷汗。
  看趙暨的意思,是不打算讓李擷江跟李家割席了啊。
  事情有些麻煩。
  李擷江也沒想到事情剛開始就這麽兇險,冷汗已經浸透了後背。
  要是再不豁出去,真就被趙暨得逞了,不管是李家被拉下水,還是就此偃旗息鼓,結果他都不能接受。
  心壹狠。
  咬了咬牙。
  又上前了壹步,聲音雖然在顫抖,卻無比洪亮:“陛下!下臣既然這麽說,那便自然有了充足的依據。下臣雖然人微言輕,卻有著壹腔報國之誌向!
  此事事關國本。
  下臣就算拼了命也要說。
  此事與李家毫無關系,下臣願以壹己之力承擔。
  若有壹句妄言,願受五馬分屍之刑!
  下沈舍命諫忠言!
  陛下不會不允吧?”
  哦?
  趙暨這才正眼看向李擷江,沒想到這人居然真把自己從李家硬摘出來了。
  這番話說得倒也漂亮。
  他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妳便說說妳手中有何鐵證。”
  聽到這話。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了李擷江身上。
  李擷江才微微舒了口氣,就感覺如芒刺背,僵直著身體拱手道:“第壹條鐵證在此!”
  說著。
  便從懷裏取出了兩塊寶玉。
  他硬著頭皮說道:“這是舍妹李采潭和李采湄出生時測量體質的玉佩,上面刻錄有陣法,只有坤承之軀才能讓玉佩從綠變紅!這是他們的生辰八字,裏面還有她們出生時的本命源血,她們兩個就是坤承之軀!”
  “謔!”
  在場壹陣陣驚嘆。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坤承之軀都是只在傳說中的存在。
  就連嬴無缺的母妃,也都只是傳言是。
  但現在。
  李擷江居然直接拿出來了兩個。
  只看坤承之軀數量,這李家屬實有些大興的趨勢啊!
  但現在……
  李采潭就不說了,公共茅廁壹個。
  李采湄可是太子妃啊!
  李擷江卻要爆料趙寧是女兒身,這……是圖啥呢?
  這裏面又有什麽驚天的陰謀?
  氣氛安靜了片刻。
  在眾人視線中,趙暨的臉色明顯黑了壹下。
  李擷江嘴角微微上揚:“陛下!采潭因為什麽毀掉的,采湄又如何入宮成了太子妃,這是李家與王室的秘密交易,我就不多贅述了!本來我以為,采潭犯了大錯,采湄幫姐姐贖罪改過很正常,卻不曾想,這裏面有今天陰謀!”
  趙暨看他講得繪聲繪色的,不由有些好奇:“哦?這裏面有什麽驚天陰謀?”
  李擷江深吸了壹口氣:“前些日子,我與采湄有所接觸,發現她的坤承之軀尚且完好!”
  趙暨眉頭微皺,神色也變得有些難看:“拜牧野碑所賜,黎王室想來少嗣,這件事情可不是秘密!采湄她尚未生育,坤承之軀自然完好。李擷江,妳僅靠這個,就想證明寧兒是女兒身麽?”
  “自然不是!”
  李擷江看他臉色變黑,嘴角不由微微上揚,壹字壹頓又吐出了壹個驚天大秘密:“還有壹點!如今的采湄,尚且是處子之身!”
  “謔!”
  在場又是壹陣驚呼。
  處子之身!
  若處子之身證明是真的。
  那趙寧就算不是女兒身,也至少是個天閹啊!
  “放肆!”
  趙暨怒不可遏:“此等荒謬的結論,妳是如何得出來的?太子妃自從入宮,便憂思成疾體弱多病,多數時間都呆在晴絳殿,即便出宮都未入過李家。
  妳這孽障空口白牙,也敢憑空汙蔑?
  來人!
  將這詆毀王室的狂人砍了!”
  話音剛落。
  在場侍衛就紛紛抽出佩刀,準備把李擷江剁了。
  但有人反應速度更快。
  趙郢帶著幾個宗室老人沖到了李擷江的旁邊,怒喝壹聲:“我看誰敢!”
  他之前明哲保身。
  是因為八字還沒有壹撇。
  但現在。
  趙暨急了!
  他急了看到了沒有?
  再勃然大怒,也掩蓋不了他的色厲內荏!
  敵人越恐懼!
  我就越貪婪!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趙暨臉色陰沈得簡直要滴出水來:“長平侯,妳也要護住這個狂人麽?”
  “陛下!”
  趙郢淡淡笑道:“他既然如此說,便也不是空穴來風,倒不如先讓他繼續證明壹下!若發現他在大放厥詞,再將他五馬分屍也不遲!”
  “如何證明?難道讓他當眾驗明太子妃的身子?”
  趙暨怒聲道:“怎麽?隨便壹個狂人信口胡謅壹句話,便需要太子妃蒙受如此羞辱,王室尊嚴何在?長平侯當真以為自己是宗室老人,便能將王室尊嚴肆意踐踏?”
  趙郢面色微凜,趕忙躬身拱手道:“陛下誤會了!老臣只是認為此人以性命立誓,哪怕不能盡信,也不可不信,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能……”
  現在場面還未明朗。
  他可不敢表現地太過專橫跋扈。
  只是話才剛剛說壹半就被打斷了。
  “放肆!”
  趙暨仿佛聽到了極其荒謬的笑話:“今日有壹個李擷江,明日便有壹個呂折海,壹個接壹個拿命賭咒,我們王室便要壹次壹次接受羞辱?
  我大黎王室屹立天地之間,威嚴是用歷代黎王燃血打下的功績換來的!
  區區幾條賤命!
  就想肆意蹂躪我們王室威嚴,侮辱我趙氏名聲?
  長平侯,妳也是宗室老人,不覺得這件事荒謬麽?”
  “這……”
  趙郢也沒想到他會從這個角度反駁,壹時間竟然有些語塞。
  但很快就想到了應對的話術:“陛下!偌大的黎國,值得王室多看壹眼的又有幾人?若只是區區宵小,自然完全不用理會,不過這李擷江乃是李家少主,李家可是我們大黎公認的第四家族,地位與他接近的人又有幾個?
  況且!
  如今他惡毒賭咒。
  若我趙氏不敢接,肯定會流言四起。
  若他說錯了,那我們將他處以極刑,天下便再也不可能有這則留言。
  殺雞儆猴!
  以儆效尤!
  陛下可認為老臣說得有理?”
  他說話的時候。
  壹直在觀察著趙暨的眼睛。
  發現後者眼神中的憤恨與擔憂的時候。
  不由嘴角瘋狂上揚。
  他慌了!
  他慌了!
  老夫這壹番話語,真的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哼!”
  趙暨怒哼壹聲:“剛才這李擷江還說他的行為跟李家沒有任何關系呢?怎麽壹轉頭就成李家少主了?還有!當年聯姻,是孤與李愛卿的約定,但今日出頭的為何是個小輩?”
  這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是要拉整個李家下水啊!
  李芮壹個頭兩個大,腦門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趙郢看見這爺孫倆就氣不打壹處來,咬牙低聲道:“老夫都做到這等地步了,妳還在等什麽?”
  聽到他這麽威脅。
  李芮只好咬咬牙道:“陛下!此事的確是老臣告知的擷江,今日之疑,老臣的確有所參與!但這件事,只是我們爺孫兩個商量出來的,跟李家沒有半點關系!”
  “呵!”
  嬴無忌在旁都快氣笑了:“壹個李家少主,壹個李家家主,妳們兩個商量的事,跟李家沒有任何關系?逗小孩呢?”
  李芮:“……”
  李擷江:“……”
  壞了。
  真割不開了!
  趙郢嘆了壹口氣:“陛下!李家家主少主都拿命來諫了,陛下!若咱們趙氏再不接,恐怕殿下壹輩子就洗不白了。”
  很好。
  趙暨暗暗點頭。
  李家已經徹底下水了。
  這個時候。
  嬴無忌咬牙切齒道:“父王!他們不是要驗證麽?那咱們就驗!等驗證出來以後,您把這壹老壹少兩個雜種五馬分屍!兒臣帶領兵馬,將整個李家都屠得壹根毛都不剩!”
  “放肆!”
  趙暨頓時怒極:“這裏有妳說話的份麽?”
  嬴無忌面色僵了壹會兒,忽然像想到了什麽,趕緊向後退了好幾步。
  眾人:“……”
  妙啊!
  原來嬴無忌也不知道趙寧是女兒身這件事情。
  還是說他知道這件事,故意給王室添堵的!
  畢竟,這可是乾國的公子。
  看嬴無忌的表現。
  所有人心中又是壹穩!
  看來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了!
  趙暨沈默了好壹會兒,面色難看道:“太子妃身體抱恙,需要閉門靜養,兩個月以內無法出門!這件事情暫且擱置,兩個月以後,王室自然會自證清白,長平侯和李愛卿可滿意?”
  兩個月?
  兩個月足夠李采湄破身懷孕吧!
  剛才是八九不離十,現在已經是十成十了!
  趙暨。
  妳可真能騙啊!
  李擷江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趕忙道:“陛下!采湄現在是處子身,兩個月以後可就未必了啊!”
  看眾人這麽興奮。
  嬴無忌心中有了底。
  那次露出破綻,只有丹青和曹公公兩個外人在場,丹青壹直防著姬峒,自然不會告訴。
  不管那個黑影是不是曹公公,姬峒都興沖沖地發起總共,說明那個黑影沒告訴姬峒這些。
  看來自己猜得沒有錯。
  趙暨怒道:“妳可是在質疑孤包庇?”
  “不敢!”
  李擷江趕緊道:“驗證處子之身並不壹定會影響病情,宗師與李家大可各派壹名醫者去晴絳殿診斷,宗室醫者之中德高望重的有不少,他們的話,最具有說服力!”
  “混賬!”
  趙暨怒不可遏:“壹眾禦醫都治不好,還讓閉門靜養的病,非要讓孤說已經重傷垂危了不成?妳等狂人,居然還要派遣兩名醫者進入,太子妃乃是當世唯壹壹個完好的坤承之軀,出了問題,妳等承擔得起麽?”
  趙郢繃不住了:“重傷垂危!?陛下!太子妃兩個月前尚且經常出宮遊玩,怎麽轉眼之間就重傷垂危了?”
  “哼!”
  趙暨聲色俱厲:“長平侯這是在質疑孤扯謊不成?”
  趙郢趕緊拱手:“老臣不敢!只是心中好奇,太子妃久居深宮而不出,為何忽然重傷垂危?相信有不少人都跟老臣有同樣的想法!若不解釋清楚,僅以此理由便強拒李家證詞,恐怕難以服眾啊!”
  趙暨瞇了瞇眼:“上次大朝會之前,王宮之內有歹人夜闖太子寢宮,並且在書房行刺太子。這件事情,難道是秘密?”
  眾人:“……”
  好家夥!
  趙暨真是好深的心機啊!
  原來已經提前準備好理由了!
  他明顯也擔憂露出破綻。
  趙暨越慌。
  他們就越興奮!
  趙郢朝李擷江試了壹個眼神。
  李擷江咬了咬牙,當即上前壹步:“陛下!既然太子妃殿下有恙在身,那便不如請出太子殿下,讓她自證不是女兒身。”
  “荒謬!”
  趙暨契機:“壹國太子,難道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除去衣物不成!妳這狂人越來越不像話了,來人!殺!”
  “陛下且慢!”
  趙郢連忙上前壹步。
  趙暨恨聲道:“長平侯這是準備當眾除去太子衣衫麽?就因為這個捏造事實的狂人隨口壹句話?
  太子乃是孤屬意的太子,更是為大黎立下汗馬功勞的太子!
  長平侯可還記得臣子本分?
  僅僅仗著宗室長老的身份,就想肆意踐踏王室的威嚴?
  妳可知。
  光是憑妳等剛才的表現,孤就能下旨砍了妳的頭?”
  聽到這句話。
  在場眾人無不心神壹凜。
  的確。
  論政績戰績。
  趙寧的確是大黎開國以來最優秀的太子。
  新地先後兩場大捷。
  暝都安邑力挫姬姓聯盟。
  新地的建設更是心血凝結。
  就別說黎國了。
  試問縱觀歷史,哪個太子能與趙寧平起平坐?
  這趙郢……的確有些太過分了!
  趙郢卻微微壹笑:“陛下勿慌!老臣不僅是殿下臣子,更與殿下同樣身懷趙氏的血,怎麽可能為區區壹個狂人羞辱殿下?老臣這裏剛好有壹個寶物,能測出人體內的陰陽兩氣,何必除去衣物?”
  說著,便直接將壹把隕鐵向天空拋去。
  霎時間。
  這些隕鐵就形成了壹個約莫能容納壹人的陣法空間。
  趙郢哈哈壹笑,直接大踏步走了進去,立刻就有壹股氣息從他體內被攝出來形成壹個滾圓的陰陽魚。
  其中白色的陽魚無比渾厚,陰魚卻無比稀薄。
  等陰陽魚形成以後,他便離開了陣法空間。
  沖趙暨拱了拱手:“陛下!您認為這陣法如何?若是還不放心,在場有不少女子,大可以嘗試壹下,若百人之內出錯壹個,那老臣便自行毀去這個陣法。百人之內沒有壹例出錯,再把太子請出來也不遲。”
  他現在還記得這陣法的妙用。
  這陣法。
  的確是用來測陰陽兩氣的。
  但它還有壹個極其霸道的副作用,就是讓壹切真氣法力都失效。
  這世間。
  除了胎化易形本身,沒有任何手段能夠識破胎化易形,因為胎化易形甚至能改變先天之氣,哪怕提取陰陽之氣也能被蒙混過關。
  但!
  當胎化易形失效,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他笑瞇瞇地望向趙暨:“陛下!您覺得如何?”
  “不錯!”
  趙暨瞇了瞇眼:“但太子閉關修煉了,壹時半會出不來!”
  趙郢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趙暨!
  妳可真能騙啊!
  太子妃重病。
  太子閉關修煉。
  他快要氣笑了:“何日才能出關?”
  趙暨哼了壹聲:“兩個月吧!”
  兩個月?
  這是照著穩健懷孕的水平去的啊!
  趙郢徹底繃不住了:“前些天殿下還參加了大朝會,轉眼就閉關修煉了?若是老臣記得沒錯,殿下被刺殺應該是在大朝會之前吧,如此都能出席大朝會,不可能是因此受了重傷。
  不是因為重傷閉關的。
  殿下剛突破胎蛻境半年,難道半年的時間就要突破兵人境了?
  如今。
  殿下閉關得如此蹊蹺,而且也要兩個月的時間。
  老臣不禁要問,這究竟是湊巧,還是陛下擔心王位旁落,為了將王位留在自家而有意為之?
  陛下!
  黎國是趙氏的黎國!
  可不是某壹支趙氏子弟的黎國!
  若太子為女,陛下又不願立平原君為儲,大可以從宗室選壹個優秀的年輕人為儲君!
  硬立女子為太子,與竊國何異?
  百年之後,到了下面,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放肆!”
  趙暨忍不住破口大罵:“難怪妳們今天忽然聯合起來發難,看來是專門挑太子閉關太子妃重傷的時候,逼孤退位來的!來人!將這幫逆賊拿下!”
  “鏗!”
  “鏗!”
  “鏗!”
  霎時間,宮廷侍衛全都抽出了腰間的刀劍。
  趙郢也不甘示弱,當即大吼了壹聲:“宗室子弟何在?!竊國者,當誅!”
  話音剛落。
  幾個宗室老人,以及壹大片宗室高手便匯聚在壹起。
  同樣拔出刀劍。
  不論是數量還是聲勢,比起宮廷侍衛居然絲毫不弱。
  壹群本來過來目送羅偃的宗室子弟人都傻了。
  本來想著送完羅偃就回家的,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樣的大瓜。
  而且吃著吃著就吃到自己頭上了。
  這……
  竊國者當誅?
  那我們這些宗室子弟,應不應該誅壹誅這個竊國者?
  所有人都被炸懵了。
  不過大多都反應比較快。
  立刻就有壹小波年輕人與宗室高手們匯聚在了壹起。
  立場已經無比鮮明!
  趙暨氣得渾身發抖:“混賬!趙郢,妳這老匹夫是想造反麽?”
  嬴無忌也怒不可遏,直接拔出了含光劍,身上金光四溢,轉眼間就將自己的顓頊帝軀激發到了極致,釋放出了龐大的威壓,就連壹部分兵人境強者都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哈哈哈哈哈!”
  趙郢仰天大笑,趙暨現在的小醜模樣,已經讓他無比篤定,趙寧就是女的。
  既然如此。
  那還有什麽好怕的?
  他深吸了壹口氣,聲如洪鐘:“老臣已經說了!黎國乃是趙氏的黎國,而不是趙氏某壹支的黎國!按祖制,陛下傳位於女子,便與竊國無異。造反的不是老臣,而是陛下!”
  壹時間。
  劍拔弩張。
  這壹波,雙方已經匯聚了近半的趙氏高手。
  趙暨乃是當之無愧的黎國第壹高手。
  趙郢的氣勢也已經攀至巔峰,已經不是兵人境三個字能夠解釋的了,很有可能已經領悟了主殺伐的神通。
  這要是打起來。
  在場的眾人恐怕無壹能夠全身而退。
  而這壹場戰鬥的結果,甚至能夠影響整個黎國乃是整個中原的未來。
  這是要當眾搶王位啊!
  李擷江興奮得要死!
  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
  終於要打起來了!
  魏桓和韓赭對視了壹眼,臉上都帶著愜意的笑容。
  很好!
  本來想著還需要魏韓兩家出力呢。
  沒想到趙暨和趙郢矛盾升級得居然如此迅速。
  說起來趙暨是真的慌了。
  若他能沈得住氣。
  恐怕場面不會激化得這麽快。
  噓乎啊!
  噓乎啊!
  趙寧是女兒身只要壹坐實。
  整個宗室都會反對趙暨。
  如此壹來,趙暨就算再有威望,也會被“竊國者”的帽子壓得直不起身。
  到時趙氏內耗。
  魏韓兩家就能緩過勁兒了,甚至開始反吸血。
  妙!
  絕妙!
  場上殺意越來越濃郁。
  每個人都已經做好了拼殺的準備。
  哪怕對方同樣姓趙。
  明明是夏日炎炎,場面卻像是不堪其重的雪山,稍有壹點異動,就會引發雪崩,將所有的人都埋葬在雪蓋之下。
  更讓人窒息的是。
  誰都不知道這點異動什麽時候引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父王!”
  遠處傳來了壹個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居然是太子的馬車。
  太子手執馬鞭,慢悠悠地駕車駛來。
  趙暨臉色頓時壹變:“妳怎麽來了?快回去!”
  趙寧淡淡壹笑:“有太監傳信,說宮外有人挑釁王室的威嚴。”
  “挑釁威嚴談不上!”
  看到趙寧到來以後。
  趙郢頓時心中狂喜,連忙說道:“只要殿下能夠驗明正身,壹切問題便都會煙消雲散!這法陣……”
  “我聽說了!”
  趙寧似笑非笑地問道:“所以長平侯是在逼我進法陣?”
  呵……
  死到臨頭了還想嘴硬?
  趙郢神情漠然地解釋道:“談不上逼殿下,但……”
  趙寧冷笑打斷:“我雖然沒有在這裏,卻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若我記得沒錯的話,這李家應當尚且沒有拿出任何證據吧?反倒是長平侯,未拿到任何證據之前,就直接與王室刀兵相向。
  這難道不是跟李家提前串通好的?
  這法陣當真壹點問題都沒有?
  長平侯讓我進入圈套,我便必須進入圈套。”
  趙郢頓時大笑:“殿下!此次送羅相祭碑者不下千人,男男女女不計其數,若殿下不信,可隨便挑選百人,看這陣法測得準不準。趙氏的因天就地,乃是陣法的源頭,百余人次該不會還看不出這陣法有沒有貓膩吧?”
  “甚好甚好!”
  趙寧好像極為中意這個說法,面色雖怒意不減,卻有些急切道:“既然如此,那邊盡快挑人吧!想我大黎王室威名赫赫,居然被宗室長老傳統外姓,致使這等無妄之災,屬實讓家族蒙羞!盡快吧,我也想盡快處理壹些佞臣!”
  說著。
  便直接準備挑人。
  這壹番舉動,讓眾人有些迷惑。
  甚至有些心虛。
  這趙寧表現得這麽自然,該不會真不是女兒身吧?
  可如果不是,為什麽剛才趙暨表現得那麽激動?
  正當趙寧準備跳下新法石碑高臺時。
  馬車裏忽然傳來了壹個虛弱的聲音:“若想揭穿這荒謬的謊言,又何必殿下受辱入陣?不必麻煩了!”
  眾人聞言壹怔。
  在場大部分人對這個聲音不是很熟悉。
  但時常出席重要盛典的人,還是聽過幾次的。
  聽到這個聲音。
  趙寧頓時神情壹緊:“采湄……”
  她還沒來得及阻攔。
  便有壹只蒼白的手掀開了門簾。
  李采湄緩緩下車,步履蹣跚地朝這邊走來。
  她的身體狀態差得嚇人,好像壹不留神就會倒下,呼吸紊亂真氣虛浮,仿佛被抽幹了生機。
  但她的腹中,卻仿佛醞釀著壹股極為精純的力量。
  “這……”
  所有人都心頭壹緊。
  趙寧趕緊去扶住李采湄,關切道:“采湄!我不是讓妳不要下車麽?”
  兩人動作親昵。
  並且十分自然。
  感情好得像新婚夫妻。
  李采湄咬了咬蒼白的嘴唇:“殿下都被族人聯合外人欺負到頭上了,臣妾豈能坐視不管?”
  她轉過身。
  目光雖然有些病態的無力,卻還是淩厲地掃過了許多人,這其中就包括李芮和李擷江。
  嘴角微微上揚,隱隱見憤恨之色:“李擷江?兄長?妳不是擅長識人之術麽?這些時日,妳拼命派人試圖接觸我,如今見了,可否能判斷出我這個妹妹有幾個月身孕了?”
  “什麽!”
  全場人頓時懵逼。
  懷?
  懷孕了?
  李家爺孫面色慘白,已經開始發抖了。
  他們李家就靠賣自家女子過活,尤其擅長養胎之術。
  李采湄這情況。
  他們壹眼就能看出已經兩個多月了。
  這這這……
  除非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不然自己爺孫兩人,就是純跳梁小醜!
  而且是馬上要被五馬分屍的跳梁小醜!
  趙郢也有些懵了,他就算不擅長養胎之術,也能隱隱感應到李采湄腹中是有胎兒的。
  而且。
  血脈極強。
  讓他忍不住心生敬仰。
  這胎兒血統得有多純凈?
  顓頊帝軀?
  是了!
  顓頊帝軀與坤承之軀誕下的胎兒……
  他有些慌,強撐起精神尬笑道:“陛!陛下!太子妃殿下已經有兩個月身孕,為何遲遲不昭告天下啊?”
  趙暨坐在高位,目光早已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聲音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寧兒!妳把事情從頭到尾,給各位忠臣賢良講壹遍!”
  說“忠臣賢良”這四個字的時候,他聲音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趙寧似乎極為擔憂李采湄的狀況,神色愈發暴躁,用殺人的目光掃了壹遍準備動手的宗室高手以及李家爺孫。
  看得他們齊齊壹抖。
  這目光。
  是用來殺人的!
  趙寧連續幾場戰役,手下亡魂無數,積攢起來的殺氣可不是壹般人能夠承受的。
  她恨聲道:“兩個月前,吾妃懷有身孕。吾乃顓頊帝軀,吾妃乃坤承之軀,腹中胎兒血脈太過純正,僅僅幾天的時間,便幾乎吸幹了吾妃的真氣。
  禦醫說這種情況極度危險,前三個月很有可能出現胎兒吸幹母體精血,導致壹屍兩命。
  所以我們選擇按下不宣!
  為了就是能夠靜下心養胎,以免外人知道對我們不利!
  本來有天材地寶供著,還有我用真氣溫養她的身體,情況壹直勉強算是順利。
  卻不曾想,壹直有歹人試圖闖入我們晴絳殿。
  若非我們夫妻二人居住的院子澆灌了鐵水,恐怕還真就被人得逞了!”
  說這話的時候。
  她目光在李家爺孫身上停留了許久。
  嚇得爺孫兩個瑟瑟發抖。
  小腿瘋狂打顫,連站都有點站不穩。
  因為他們李家,的確有人嘗試,但最後都無功而返了。
  那遍地的鐵塊實在太狠了。
  不是沒有人擅長金遁。
  而是除了鐵水,其他禁制也特別多。
  這是防誰的?
  防誰的?
  防我的唄!
  嬴無忌撇了撇嘴,沒想到這種事情都能對得上。
  趙寧頓了頓,臉上怒意更甚:“但不曾想!三日之前,居然還是有人入宮行刺,而且還成功了!我雖然流了不少血,卻也只是輕傷!但吾妃卻動了胎氣,我竟後知後覺才發現!
  這兩日!
  為了保住娘倆!
  我只能強行閉關!
  卻不曾想!
  居然有人趁著這個時候,相互勾結造謠我乃女兒身!
  大黎有此忠臣賢良!
  真是何其幸哉!”
  聽到這話。
  趙郢壹夥和李家爺孫頓時面色劇變。
  “殿下!別誤會!”
  “殿下!這真是巧合啊!”
  “殿……”
  壹時間,所有人都慌了。
  他們現在,已經陷入了極其不利的境地。
  壹時之間,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辯。
  “呵!巧合?”
  趙寧怒極反笑:“諸位就不想知道,進入晴絳殿行刺的人究竟是誰麽?”
  眾人頓時瞳孔壹縮。
  對啊!
  那次行刺案件,的確是以抓到兇手告終的!
  行刺的人?
  當然是我了!
  嬴無忌撇了撇嘴,真的感覺這世界充滿了巧合。
  又或者說。
  壹切能利用的東西,自己大老婆都用上了。
  這個計劃,怎麽說呢……雞裏雞氣的。
  趙寧臉上怒意不減:“來人!把兇手帶過來!”
  話音剛落。
  就有壹個人被押了過來。
  侍衛似有含怒,壹腳就踢在那個人的膝彎之上。
  那人壹陣慘叫,就跪在了地上。
  他低著頭,每個毛孔都寫滿了驚恐,跪在地上畏畏縮縮,根本不敢擡頭。
  好像生怕別人看到自己在看某些人。
  死不招供。
  就是這個意思。
  但即便這個人不擡頭,也已經有人嚇個半死。
  林三!
  他不是昨天晚上剛消失麽?
  怎麽會忽然被綁到這裏了?
  趙寧目光入如刀,恨不得把李擷江身上的肉全部刮下來,壹字壹頓道:“這人名字叫林三,乃是乾王妃林清的仆人,再多仔細算算的話,也是李家人。
  我是女兒身的消息,也是從李家人口中傳出來的。
  這點別急著否認!
  我手上的證據很多!
  妳們說!
  這樣壹個人!
  為什麽就開始刺殺我們晴絳殿了?”
  李芮:(°Д°)
  李擷江:(°Д°)
  麻了!
  麻了!
  趙寧的目光又掃向趙郢:“長平侯!妳們又是怎麽跟這些人混在壹起的?還要趁著我們閉關的時間發難!”
  趙郢慌了:“殿下,我們沒有……”
  “沒有?”
  趙寧仰天大笑:“沒有?沒有為什麽敢在絲毫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如此篤定我乃女兒身?甚至不惜為此,對王室同胞兵刃相向!除了事先就有人就讓妳篤信謠言之外,還能有什麽可能!
  沒有壹個絕對龐大的實力在背後鼓動妳們!
  妳們憑什麽還在今日如此舍命?”
  趙郢:“……”
  “欺君罔上!”
  “刺殺太子!”
  “殘害太孫!”
  “汙蔑王室!”
  “好!”
  “真好啊!”
  “諸位這些忠臣賢良!妳們是希望我怎麽對妳們麽?”
  趙寧掃了眾人好幾眼,每個被掃到的人,都忍不住心生戰栗。
  這個太子,好像在數數。
  眾人已經驚恐到了無法思考。
  他數數幹什麽?
  趙寧語氣森寒:“來人!備馬!七百六十五匹!”
  眾人:“!!!”
  宗室出頭的眾人再加上李家爺孫兩人。
  總共壹百五十人出頭。
  乘五。
  剛好接近七百六十五匹!
  這是所有人都要被五馬分屍的節奏啊!
  壹時間。
  所有人都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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